明日出發,只大半月即要回返,芷兒留下照顧老師,芩兒跟著我去吧。”

黃芩也不多言,點頭道:“是,我這就準備去。”

白芷一把將他拉住,回頭對著君浣溪不滿嚷道:“姑姑偏心,每回出門都是帶黃芩去……”

君浣溪見他嘴巴撅得老高,不禁啞然失笑,黃芩幾下掙脫,瞪他一眼,匆匆走了出去。

“我與芩兒是出門辦正事,你以為是旅遊觀光麼?再說——”君浣溪斂了面容,壓低聲音,朝那低頭不語的少年正色道,“這館中一大攤子事情,楊管事一個人哪裡顧得過來,我安排你跟他學著操持事務,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有,這大風蛇的事情,不準給老師說起,否則我饒不了你!”

比起黃芩來,白芷待人接物更為伶俐,心眼多,說話甜,經常將一干醫患哄得開心不止,醫學上卻不怎麼有長進,不過,既然與人應酬是他的專長,她也就不予勉強,順其自然了。

一番威脅利誘之後,將不甚情願的白芷推出門去,眼見天色已晚,關上房門,束縛剝盡,對著銅鏡打量一陣,撫著頸項上的紅痕,卻是秀眉微蹙,連聲詛咒。

這男子裝扮真是辛苦,胸前的桎梏自不必說,每日穿著那高領的衣衫,經常有透不過氣的感覺,這不,該死的硬邦邦的衣領弄得脖子上紅腫一片,好生難受,不這樣穿吧,十八歲的男子沒長喉結,還不被人當做怪物追打?

好在隨著年齡增長,這胸部生得倒是玲瓏有致,而非巨碩霸道;嗓音也不若尋常女子一般尖細嬌柔,而是不辨男女的柔和細膩,來封邑城這麼久,除了原本知情的老師與兩小,沒人看出什麼不妥之處來。

這回出門,自然也是毫不例外要做男兒裝扮,帶上心細謹慎的黃芩,也好給自己打掩護……

正想得出神,外間傳來叩門之聲,有人低聲喚道:“先生,聽說你要去往驥東?”聽那嗓音,卻是醫館管事楊樂寒。

君浣溪應了一聲,披上外衣走去房門處,也不開門,只隔著門板說道:“正是,我帶黃芩一起去,這館中大小事務,特別是老師那邊,就麻煩你多擔待,我們會盡快返回。”

“先生路上小心,早去早回,館裡的事情不必擔心。”楊樂寒知道這位東家的習性,一到晚上就關在房中,閉門不出,每日都是雷打不動,已經見慣不怪,一口答應下來,又道,“君老先生可能聽說了先生要出遠門之事,讓先生過去一趟。”

老師這麼快就知道了?那兩個小子應該沒膽子告密吧?

君浣溪也不慌張,淡淡應了一聲,道:“我知道了,馬上就過去。時間不早了,今日你也十分辛苦,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你也回家去吧。”

“是,先生晚安。”楊樂寒對著房門拱一下手,退了下去。

過了半晌,直到外間悄然無聲,君浣溪才輕輕開啟房門,走了出來,一頭如墨青絲隨意以一條絲帶綁在腦後,身上淡粉衣裙略顯寬大,卻已經遮擋不住一日勝過一日的柔美曲線,月光清漣,如花綻放。

一邊走,一邊思量如何應對君正彥的質問,不知不覺已經是走到門口,見房門半開,燈光下映出老人獨坐寂寥的背影,不禁心頭微疼,輕聲喚道:“老師……”

“阿溪,你來了。”

君正彥轉過身來,看著面前已經恢復女裝的得意弟子,越看越是歡喜,上下打量,嘖嘖稱讚:“還是這樣打扮好,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模樣,我家阿溪,生得真好看,比我昔日在宮中見過的那參加選秀的美人們強過太多了……”

君浣溪過去,拿起臺上的外衫給他披上,拍手笑道:“老師你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那些女子都是全國各地萬里挑一選出來的,個個美貌如花,精通才藝,浣溪哪裡比得上?”

這可是說的大實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