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

天子心情好,偶然一句玩笑話,卻也不必當真。

“陛下,臣今日先為你針灸,然後實施按摩穴位。”

說罷,側身開啟藥箱,從針囊裡取了銀針出來,找準宇文敬頭部的各處穴位,一針接連一針紮下。

不可否認,宇文敬是個十分配合的病患,自己一旦施針,他便閉眼不動,再無話語。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針灸完畢,君浣溪取過一旁宮女手中的布巾,為宇文敬輕輕擦去額上的汗水,溫言道:“陛下先歇息一會,等下臣再為陛下實施按摩。”

宇文敬睜眼看她,突然一笑:“浣溪,朕的三位皇兒,你也都見過的,不知你對他們印象如何?給朕說說吧。”

君浣溪吃了一驚,含糊答道:“三位殿下都很好啊。”

“都很好?”宇文敬皺眉,繼續問道:“朕想知道,他們分別好在哪裡?朕要聽的,是實話。”

天子的語調平和,實際上卻是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味道,隱隱含有強行作答之意。

伴君如伴虎,此話一點不假,前一刻還是風平浪靜,喜笑顏開,下一瞬便是風雨驟來,不辨深意。

可是,此時就是借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再天子面前評說皇子殿下的是非!

君浣溪想了想,小心答道:“太子殿下溫文良善,二殿下驃勇精明,四殿下灑脫飄逸,各有各的特質,陛下得子如此,真是有福。”

宇文敬應了一聲,笑道:“盡揀好聽的說,朕想不到你這張嘴巴還真甜,說得朕心裡舒坦,唉,其實朕還有。。。。。。”聲音頓了頓,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只默然不語。

君浣溪心中不安,輕聲道:“臣是實話實說。陛下,讓臣給你按摩吧。”

宇文敬擺了擺手,指著丹陛下的坐席道:“今日就不必了,你坐下來,陪朕說說話。”

“是,陛下。”

這一回,依言坐在他指定的位置上,剛一坐下,就聽得頂上一聲問話:“浣溪,你今年多大歲數了?”

“臣今年一十八了。”

“哦,十八歲,也不小了。朕聽許逸說,城裡不少大戶人家都託了婆子來給你說媒,你怎麼總是不予應允?”

君浣溪心頭一緊,平聲道:“迴避下,臣已經有了心儀女子,自然不願再答應親事。”

“原來已經有了意中人,怪不得”宇文敬點頭表示理解,似是不經意問道,“對了,被南醫公子看上的女子,應該小有名氣吧,不知是哪一戶的千金?”

“這。。。。。。”

雖是夏季,額上卻已經沁出冷汗,此時方才明白,說一個謊言並不困難,難的是要用無數個新的謊言去掩飾遮蓋!

面對頂上那一雙精明的眼眸,胡亂編個姓氏人名根本不可能,而鑑於花瓦兒的特殊身份,她的名字也是不能用的,怎麼辦,自己該怎麼自圓其說?

“浣溪,朕不喜歡別人騙朕,上回你假冒他人姓名,甚至遠走他鄉,朕都已經既往不咎了,這一回,你莫再讓朕失望……”宇文敬目光過來,輕輕笑道,“你若說不出來,朕倒是想給你做個媒,太常卿馮大人的千金,年方十五,據說生得如花似玉,舉止大方,配你也不算太差,你意下如何?”

“陛下的好意,臣心領了,只是。。。。。。”

宇文敬狹眸微眯,沉聲道:“朕親自指婚,你還想抗旨不成?!”

“臣不敢”君浣溪一咬牙,朝著丹陛的方向,撲通一聲跪下,“陛下,臣到底什麼地方讓陛下不滿意,還請陛下明示!”

“還算是個聰明人,知道朕不會無緣無故指婚,不過,”宇文敬笑了笑,話聲漸漸凝重,“朕先前給你眾多機會,讓你自己承認,你卻自以為是,一一放過,這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