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略情急之下,從榻上跳起來,一把將她手臂拉住:“浣溪,你回來!

君浣溪緩緩回頭,眼露不解:“楚略,你是個男人,怎麼這般扭扭捏捏的?你們兩個郎有情,妹有意,正好趁此機會,玉成好事,你這傢伙便宜佔盡,還猶豫什麼?陛下那邊,由我去說!”

楚略面色一沉,只啞聲道:“你不會明白的,我寧願一死,都不能碰她一根頭髮!”

這個迂腐的古人,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君浣溪氣得咬牙切齒:“是,我不明白,那就死吧,死吧,我懶得管你!”

見得那少年怒不可赦的模樣,楚略喘一口氣,裂嘴一笑:“我忍得有點辛苦,我過去榻上躺會,你放心,堅持過去就沒事了。你坐在一邊陪著我,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不好,當然不好!

這可是自已的寢室,鳩佔鵲巢,更是大大的不好!

心中不住詛咒著,雙腳卻是不由自主跟了過去,依言坐在榻邊,擔憂看著榻上蜷成一團的男子,張了張嘴,忍不住同:“真的,很難受嗎?”

楚略面色潮紅,眉心緊鎖,似是在全力抗拒身上的感覺,聽得如此一問,不由苦笑:“是,很難受,水深火熱……”

自己不是男子,沒有經歷過這些,自然想象不到是怎樣一番痛楚,既然他不願破壞人家的清白,就只能盼著他能憑藉堅韌的心性與過人的意志力,生生熬過去。

這樣,會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傷呢?

正想得入神,男子背轉身去,沉聲開口:“浣溪……你說點什麼話…………隨便說什麼都好……”

“哦。”君浣溪應了一聲,思索一陣,慢慢道:“我和老師童兒,一直住在山谷裡,每到冬天,大雪封山,谷中白茫茫一片,家裡亦是冷得要命……”

一一些時他正是揮汗如雨,聽聽這冬日景緻,是否能心思清淨一些?

“芩兒還好,一向本分規矩,芷兒可就調皮了,經常用雪球來捉弄我,每當我們鬧作一團,老師就坐在門口,看得呵呵直樂……”

——老師,童兒,不知衛臨風找到他們沒有,是否一切都好?

將記憶裡最珍貴的畫面輕言細語,娓娓道來,只覺得榻上男子的喘息之聲漸漸淡了下去,幾不可聞,歸於沉寂。

難道,聽得睡著了?

皺下眉頭,並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本事,輕喚一聲,朝他靠近過去,將那健碩的身軀翻轉過來,一眼看去,心跳都是幾乎停住了。

男子雙目緊閉,面色如熾,一絲殷紅的血線,從鼻間慢慢流出來。

“楚……楚略?”

君浣溪聲音發顫,幾乎站不穩身子。

七竅流血而亡……

宇文子嬰,她沒有撤謊,她說的是真的!

忽然想到,那個始作俑者,身上會不會有解藥?

“你等著,我一定會救你……”

在那滾燙的俊臉之上輕撫一下,毅然轉身,朝著門口飛奔而去。

“公主!你醒醒!醒醒!”

一腳踢開房門,不顧一切撲了過去,搜遍她的全身,以及榻邊櫃裡的各個角落,卻是什麼都沒找到。

想著那一絲醒目的紅色,心中大駭,用盡全力,搖動著那兀自昏迷的少女,急聲吼道:“你快起來,你的心上人要死了,就要被你害死了!你快些起來救他!”

不知是先前楚略出手留情,還是力道不夠,被她這麼幾搖幾弄,宇文子嬰竟然幽幽醒轉,揉眼道:“我……這是怎麼了?”

君浣溪說不出是歡喜還是厭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聲道:“說,解藥在哪裡?”

“解藥?”宇文子嬰眨了眨眼,慢慢反應過來,搖頭道,“二皇兄給我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