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月,她若真是愛他顧他,就不該讓外戚得權,惑亂朝綱!

“皇后無子啊,並無所持,不該是她,那麼,到底是誰,是誰想害他……”

揉著額頭,只覺得不堪負重,頭痛欲裂,努力保持心底一絲清明:“吳常侍,據你所知,京師附近還有沒有可以調動的軍隊?”

吳壽搖頭道:“經過鄭爽之變,陛下對此心懷忌憚,太尉之位一直空缺,軍權則由陛下親自掌控,軍隊動向我卻是絲毫不知。”

君浣溪不甘心又問:“傳國玉璽與虎符制印,如今卻在何處?”

吳壽慚愧:“我離京之時甚是匆忙,也沒料到事態會如此嚴重……玉璽與虎符,應該還在宮中……”

見她面色沉鬱,趕緊又道:“君大夫放心,此二物事關重大,陛下定會妥善放置,不會讓奸人有所乘!”

君浣溪擺了擺手道:“我不是擔心這個……”

她卻是擔心,一旦玉璽虎符失落,他身無所持,對方便會毫無顧忌取他性命!

“對了,我要進宮面聖,依照現時形勢,如何成形?”

王奇嘆氣道:“如今內宮不僅嚴控把控宮門防衛,還加強光祿勳的警衛職責,朝門衛與郎中三將須得同時檢視准許,才予放行,著實不易啊!”

“要不,我今晚趁天黑進宮一趟,查探情形?”說話之人,是沈奕安。

吳壽看他一眼,搖頭道:“沈公子,你以為宮廷防務真是任由你來去自如麻?當年你也談牢獄,那是先帝抱著好玩的心思,隨意防水,而陛下也是率宮衛隱在一旁,按兵不動,否則,你早被萬千羽箭圍攻,豈有清松進入全身而退之理!”

沈奕安面上一紅,不再言語。

吳壽想了想,沉聲道:“事不宜遲,王奇你這就回去部署,聯絡內宮,不管以什麼辦法,必須送林先生順利進宮!”

“不行!”

君浣溪立時出言反對:“這一來一去,又耽誤不少時間,救人如救火,須得當機立斷,不能再等了!”

“這……”

吳壽正在躊躇,卻聽得外間有人叩門,聲響急促。

“常侍,常侍……”

是那昨日出門打探訊息的天子近衛!

黃芩趕緊過去把門開啟,一名黑衣人跳了進來,劈頭就道:“吳常侍,宮門處貼出了通緝令,說你盜竊國庫寶物,畏罪潛逃,廷尉出千金要你的人頭,所有與你交好的宮人都受牽連入獄!“

吳壽一怔,隨即苦笑:“我原是告假出宮,宮廷登記一應俱全,不想他們還是察覺到了……”

吳壽的勢力被制,這皇宮執行猶如盲人行路,更顯艱辛。

君浣溪心頭一緊,當即問道:“可有天子的訊息?”

此言一出,屋中一片靜默。

君浣溪抿緊嘴唇,在房間裡不停踱步,心中明明已經煩悶狂亂得快要爆炸,面上卻還要辛苦維持著一絲冷靜。

“我還探到一個訊息,那御史大夫張士也不知是否有所察覺,未等陛下下旨,便自作主張與太醫署一干人等急急回京……”

不等他說完,吳壽便是撫額喟嘆:“糊塗,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君浣溪心中一動道:“也不盡然,張士是三公之一,要想動他,並不是那麼容易,再說這季回春為人謹慎,又都是防治瘟疫的功臣……對方要想有所作為,也必須拉攏朝臣,平息輿論,他們回京,行動會受限,但不至於有禍……”

或者,這卻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我這就去拜訪季回春,舊情加上新緣,向他謀求一份差事,應該不難吧?”

正在思索計劃,那名近衛又道:“還要,安定侯喪家期滿,也是隨後返京復職,大概就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