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東岸真的遭受滅頂之災的話,她和白曳應當如何活下去。

他看著戟頌良久:“你真的想知道?”

“嗯。”戟頌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猶豫的,既然是滅頂之災的話,自然是知道避免之法要好一些吧。

他沉默半晌,緩緩張口。

“你……就是東岸的滅頂之災。”

“我?”戟頌聽聞有些納悶,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忽然開這樣的玩笑。

顯然她並不相信白曳的話,但她還是問了一句:“那,那個時候你還在嗎?”

他抬眼看向戟頌,眼中翻湧著思緒。

“在。”

“你在就好。”

戟頌說完便不再糾結這事,咬了一口手裡乾硬泛黃的饅頭。

一隻滿是傷痕的手覆到她的臉上。

戟頌一怔,看向他。

他手上粗糙的觸感令她心頭一滯。

他自知平庸,從武的資質並不如她。為了趕上她,也是為了更好地在軍營中存活,他訓練得異常刻苦,因此時常被嚴酷的訓練折騰得遍體鱗傷,原先白淨的面龐滿是血跡和泥垢。

他不像她,他沒有不死之身。

“你逃吧。”她徐徐說道,“每天逃出去的人沒有幾百也有數十,雖然說大部分會被抓回來,但總有人能逃掉的,與其留在這裡……”

他夾起自己碗裡為數不多的肉,趁戟頌不注意放到她嘴裡,堵住她的下話。

“別小看我,等白某日後給你當個將軍看看……”

:()長盡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