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腸人找到了心上人”。毛澤東的評價是:“天生麗質雙燕飛,千里姻緣一線牽。”
當時還有一個很有趣的小插曲。爸爸的老朋友馮亦代回憶:“在香港時,老喬是他們家的常客,才氣橫溢,每每語驚四座。那時鄭安娜便和他感慨:如果維航(龔澎)與老喬相識,倒是天生一對。”不過那只是說說而已,因為鄭安娜根本不知道媽媽的下落。後來鄭安娜得知爸爸、媽媽走到一起後,連連說:“你看!當年我就說他倆應該在一起呢!”在別人眼裡,這是一對標準的“才子佳人”組合。
1944年7月,哥哥喬宗淮出生,他是在曾家巖“周公館”長大的。天氣暖和時,爸爸、媽媽常把哥哥的小床放在辦公事的天井中間,周恩來的辦公室在一樓,經常是哥哥哭了他抱一抱,渴了餓了他喂一口。愛潑斯坦說,曾家巖有一種濃厚的家庭氣氛,龔澎的孩子坐在一邊,周恩來更像一個舅舅。1946年爸爸媽媽住在上海馬斯南路周公館,與周恩來鄧穎超曾是樓上樓下的鄰居,哥哥經常在院子裡跑來跑去,有時候周恩來會見客人後拍照留念,便喊哥哥:“弟弟(重慶人對小孩子的稱呼)過來一起照相!”哥哥把臉扭到一邊只顧自己淘氣,“拒絕”和周伯伯合影。長大後他才發現竟沒有幾張和周總理的照片,後悔也來不及了。
爸爸、媽媽在重慶結交了不少朋友,他們不說教,對人的影響是那種和風細雨式的。有一次,爸爸腸胃病發作做了急診手術後需要輸血,醫院血庫裡沒有B型血,媽媽特別著急,告訴了兩位好朋友,讓他們幫著想辦法。第二天一早,在醫院守了一夜的媽媽推窗一看,門口排起了等著為爸爸獻血的長隊,排在最前面的是美國使館的二等秘書、曾擔任過史迪威助手的謝偉思。為一個公開共產黨員身份的人獻血,而且很多是素不相識的人,這個場景讓媽媽特別感動。
小時候,我一直以為爸爸、媽媽就是一家人,為此我還和小夥伴吵過一架。他說:“你回去問你爸爸、媽媽,他們肯定不是一家的,這事我敢和你打賭。”我不信,回去問爸爸,爸爸說:“是啊,我和你媽媽,一個在蘇北,一個在廣東,怎麼可能是一家呢?”我呆住了。他們實在是太和諧了,和諧得彷彿天生就是一家,我從來沒見過他們倆紅過臉,更別說吵架了。。 最好的txt下載網
我的母親龔澎(6)
從小時候起,我就聽爸爸喊媽媽“達令”(darling,親愛的),我一直以為這是媽媽的小名,直到有一次突然聽到媽媽也這樣喊爸爸,我很奇怪地問媽媽,媽媽笑著說:“這也是你爸爸的小名。”想了一想又補充一句,“不過,這個小名只在我和你爸爸之間使用”。爸爸經常對周圍的朋友說:我和龔澎,可不是一般的夫妻!每天晚上,他們都會在房間裡聊很久,從工作到生活,無所不談。在我看來,他們之前的感情涵蓋了愛情、友情和親情。
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共同愛好:古典音樂。他們特別喜歡肖邦的《軍隊波羅乃茲》,他們決定讓我學鋼琴。那時一架鋼琴對我們來說是個不小的負擔,我經常聽媽媽唸叨:這個月又可以攢下買琴的錢了!一直攢了幾年,媽媽給我買了一架東方紅牌鋼琴,這是我們家有史以來唯一的“大件”。當鋼琴運到家裡時,我們全家都像過年一樣興奮。
相對而言,媽媽比較理性,在政治上更成熟,她善於做人的工作,與各式各樣的人相處,而爸爸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學者型革命者,他為人處事質樸耿直。媽媽特別注意維護爸爸,無論在家裡還是在工作場合。上世紀50年代初,組織部門曾想提媽媽任外交部部長助理,媽媽得知後專門找到周總理說:老喬比我更合適,如果在我們兩人中間選一人,請組織上還是先考慮他吧!周總理笑著說:“在家裡老喬是一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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