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池緩緩地轉過身去,陽光從他身後照射而來,形成一道耀眼的光芒。在那逆光之處,一個人影靜靜地佇立著。

白宴池微微眯起眸子,眸底的冷光幽幽,他勾起一如平常的笑意。

隨著人的走進,白宴池見到果然是自己那弟弟,不是聽聞出府了嗎?怎得這麼快就回來了,他壓下疑問,笑著迎上前,自己這弟弟對他慣不設防。

面上的陰冷已經被掩蓋下去,態度一轉,光風霽月地關切道:

“皇弟,孤聽聞……聽聞……孤自是不信的,只是外界傳聞實在有鼻子有眼,你可要處理好,若是傳給父皇耳朵裡,定是一場訓。”白宴池端著是欲言又止的神情,但該說的卻也說了出來,他眉頭緊蹙,似乎內心正經歷著巨大的掙扎和痛苦。

“多謝大哥掛心,外界的傳聞皆做不得真,大哥亦無需掛懷。連弟弟我都不在意的事情,難道說,大哥您也認為那些外界的傳聞是真實可信的不成?”白齊時一邊說著,一邊含笑靠近著白宴池。

隨著距離的拉近,白宴池似乎有些看不真切這個弟弟了,他的目光凝視著眼前的弟弟。

就在這一瞬間,他彷彿才真正看清了這個一直以來熟悉而又陌生的弟弟。

白宴池隨即低垂著頭,嘴角泛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認真的說道:“哪裡話呀,咱們可是親兄弟,身為兄長自然要關心弟弟的。怎麼,莫不是弟弟不願意認我這個大哥了?”說話間,他的眼神看似隨意,實則暗藏深意,不錯過一絲一毫白齊時的反應。

見狀,白齊時沒有回話。

兄弟二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異常詭異起來,彼此你來我往地互相試探著對方的心思。

然而,沒有人察覺到,白齊時那背在身後的雙手正在不停地顫抖著。方才趕回來驚心動魄的一刻實在太過危險,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此地,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由於白宴池已經到了正廳,無奈之下,白齊時只得翻牆回府,且換下身上的玄色勁裝,換回平日裡的衣物。

白宴池擺擺手,“罷了罷了,既然見到弟弟如今安然無恙,做哥哥的我也就可以安心回府了。”白宴池見狀已經抓不到什麼把柄,打起退堂鼓的主意。

“大哥別走啊,我府裡廚子手藝極好,弟弟大價錢挖過來的,不如吃個便飯再走。”白齊時熱情招呼道。

“不必了,父皇交代了事情,我順道過來的。”

“哦,好的。”白齊時惋惜的笑道。

目送著白宴池遠去的背影。他的目光深邃而複雜,讓人難以琢磨此時此刻他究竟在思考些什麼。

微風輕拂過他的臉龐,吹亂了幾縷髮絲,但他依舊一動不動地望著門口處。

“走了嗎?”陳婉茹小心翼翼地從白齊時身後探出腦袋,一雙美眸滿含好奇地望著前方。

“走了。”白齊時轉過身來,輕輕嘆了口氣說道。

“今日可真是把我嚇死了。”陳婉茹心有餘悸地用手拍著胸口,彷彿要將心中的恐懼全部拍出去一般。她那嬌柔的身軀微微顫抖著,顯然還未完全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

“是啊,今日他們突然造訪,實在是太過蹊蹺。難道是收到了什麼風聲不成?”許天舟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踱步走了過來。

眾人陷入了沉思之中,整個房間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晚飯時分,許雲初和陸淮硯終於回來了。當他們聽聞白天發生的事情後,兩人的臉色均是一沉,露出凝重之色。

“怕只怕,有人洩露了風聲。”許雲初語氣低沉地說道。

是啊,若沒有人走漏風聲,那麼便剩下一種可能,便是白宴池派了人盯緊他們,現下被發現了馬腳。

剎那間,原本熱鬧非凡的餐桌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