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來,但兩人之間,從來都是清清楚楚的,阿渺沒做過丟人的事。”

聽到這裡,不單是陸毓衍,謝箏都曉得結症所在了。

楚昱緲傾心易仕源,她希望的是兩家能“平等”,若是不能,她也就不與易仕源往來了。

而易仕源,就如昨夜蕭嫻說的那樣,他有他的野心,他可不會被“兒女情長”捆住腳步。

楚昱緲不屈服,那就只能先害了楚昱傑了。

陸毓衍道:“楚姑娘有沒有與你說過,我們懷疑兇手是易仕源?”

楚昱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只是抬起了眼簾,看著陸毓衍,眼底有些許掙扎。

陸毓衍沉聲問道:“你有想過,你何年能得中杏榜、何年能等到缺、又是何年能從不入流走到七品、六品?你有多少年,你妹妹有多少年?

科舉、仕途之路,原本就沒有任何規律可依,也許三年,也許三十年,也許你一輩子都無法步入官場。

那易仕源呢?易家不缺銀子,你若是易仕源的父母,你會為他如何選擇?

或者說,以易仕源巴結段立鈞的性子來看,你覺得他是怎麼想的?”

楚昱傑的心重重一痛。

直到楚昱緲來探望他之前,他一直難以相信,他的一首詩竟然引發命案。

段立鈞真正的死因,在楚昱緲說出衙門裡疑心易仕源起,楚昱傑就隱約有些明白了。

或者說,他全明白,只是不敢確信,確信自己的同窗,確信對楚昱緲認真且關切的易仕源竟然如此算計他們兄妹,直到這一刻,陸毓衍的幾個問題大刀闊斧一般,讓他不願信,也唯有相信了。

第七十四章 念想(求月票)

楚昱傑渾身冷得慌,仿若此處不是陰暗大牢,而是冰窖。

他的手攥得緊緊的,整個身子裡似是充滿了怒意,良久,他總算平復了情緒,道:“陸兄,我知你為此案盡心,我會再想一想,理一理,但有關案情的事,我沒有瞞著你的了。

阿渺其實也明白,所以來看我的時候才哭得那麼傷心,她是被矇騙了,卻不是一葉障目不願清醒之人,我想,她能想透徹的。

有一事還請陸兄幫忙,叮囑她不要去尋易仕源對質,我怕她會吃虧。

至於我,這兒是寒磣些,可我小時候更寒磣呢,我是沒事的,我只擔心阿渺。”

楚昱傑能想通自然最好。

陸毓衍頷首,道:“我會轉達的。”

楚昱傑道了謝。

謝箏跟著陸毓衍出了大牢,外頭溫熱的陽光一掃陰霾,她眯著鳳眼抬頭看日光:“去紫英衚衕嗎?”

她就站在日頭下,陽光落在她身上,整個人仿若染了一層光暈,越發好看。

陸毓衍半側著身子,眼神落在謝箏身上,道:“楚姑娘也許會再說一些不中聽的話。”

謝箏不禁笑了。

早晨時,楚昱緲正因為流言著急,又突然聽謝箏質疑易仕源,情急之下,說出什麼話來都不奇怪。

眼下,他們兄妹一道梳理過了,她應當平復許多,心中再有偏向,聽楚昱傑描述,楚昱緲肯定是偏向哥哥的。

“應該不會了吧,”謝箏彎著眼,道,“真說了,我也不怕的。”

有陸毓衍,有蕭嫻,她是真的不怕的。

深邃的桃花眼猝然閃過笑意,唇角微微上揚著,陸毓衍神情自若,頷首道:“走吧。”

松煙候在不遠處,剛抬頭就叫自家二爺的笑容閃花了眼,恨不得拿雙手捂住眼睛。

他清楚記得,夫人還在京裡時,總與身邊的媽媽們唸叨二爺天天板著個臉冷冰冰的,往後成家,這幅模樣怕是要把謝大人家的千金給凍著。

真該讓夫人親眼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