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淹死,驚恐的驚恐,逃散的逃散,已是混亂之極。

顏良的臉上,冷絕的殺氣正灼烈而生,左右將士低落的情緒,陡然間也被點燃,轉眼就變得烈火熊熊。

“全軍出擊,給本將殺光這班落湯雞——”

顏良一聲暴喝,長刀向著猛然劃下。

數千戰意暴漲到極點的顏家軍將士,挾著沸騰的熱血,還有那嗜殺的狂意,呼喊著向著惶恐的敵人轟然殺出。

原本被追擊的弱者,開始了反擊,攻守之勢就此逆轉。

而在亂軍中的袁譚,方才從洪流中回過神來,回頭猛見顏良的大軍洶湧撲來,其勢比那洪流還要洶洶,轉眼之間,袁譚的心又跌入了更加驚恐的深淵。

“撤退,全軍撤退——”大叫一聲,袁譚撥馬先走,向著河對岸便狂逃而去。(未完待續)

第三百二十五章 雖然欣賞,照殺不誤

未戰,已損失了三分之一計程車卒,如今陣形已亂,士氣喪盡,何以再戰。。

袁譚反應何其之快,第一時間就意識到敗局已定,若是不想喪身於此,或是做顏良的刀下之鬼,立即撒腿逃命,是他唯一的選擇。

當下袁譚連丁點的抵擋意思都沒有,大叫一聲就撥馬先逃。

袁譚這麼一撤,其餘兩萬驚恐的袁軍士卒,皆是轟然而散,一窩蜂的向著河邊衝去。

過腰的河水冰冷刺骨,涉水過河的難度,遠勝於方才,但在性命面前,什麼都已經不重要。

兩萬袁軍,你推我掇,嚎叫著,不顧一切的跳入了河水之中。

只是,就在才有萬餘不到袁軍下水時,顏良的六千步騎也洶洶殺到。

張郃所率的千餘騎兵當先殺到,手中那槍鋼槍如流虹般四面標射,槍影過處,血雨橫飛。

滾滾的鐵蹄,更是毫不留情的輾向那些驚恐的螻蟻,慘叫之聲掩去了滾滾水聲,沿河一線很快就屍伏遍地,噴湧的鮮血將河岸一線染成了一片血沼,腥紅的鮮血淌入水中,竟將河水赤染。

張郃槍芒四射,眼中血絲密佈,盡情的發洩著他的怒火。

曾幾何時,身為河北將領的他,屢屢為袁譚所屬的汝潁派排抗,早就心懷憤恨。

南陽之役,袁譚那紈絝二世祖不但不聽他的進言,還在逃跑之時將自己拋棄在孤城之中。

大丈夫有仇當報,這仇恨,張郃無時無刻不牢記心中。

今日,終於有機會讓他血洗積聚多年的憤怒,張郃焉能得不殺個昏天黑地,不殺個痛快。

騎兵大殺之際,顏良隨後所統的步軍也殺到。

六千顏家軍健兒,將兩萬多袁軍如驅豬狗一般,趕入了淆水中。

那過腰的河水雖然不算河,但因冰涼刺骨,水勢頗急,一時片刻想要逃到對岸也非是易事。

顏軍步騎追至岸邊後,便以弓弩向著水中的袁軍任意殺射,行動不利的袁軍士卒,便如那穩動緩慢的活靶子一般,任由顏軍射殺。

鮮血把水面染紅,數不清的袁軍死在冰冷的水中,一具具漂浮的屍體,被水流捲走。

這肆意的射殺,整整持續了約半個時辰,直到最後一名殘存的袁軍士卒,狼狽驚恐的爬上了對岸。

放眼望去,整個河面已為漂浮的屍體血覆蓋,沿河兩岸更是爬滿了屍體,整條淆水都變成了袁軍的葬場。

先一步逃上岸的袁譚,看著這慘烈的景像,一張高貴俊朗的臉,已是痛苦的扭曲到不成人形。

三萬大軍,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損失了一半,此一役,他的力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損失了這麼多計程車卒,別說奪還許都,只怕再逗留一刻,顏良的大軍渡河追來,連自保也成問題。

痛苦的袁譚遠望著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