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霎時之間,便是驚到了目瞪口呆。

伏兵,封路,火把……

諸般線索連繫起來,兀突骨的腦海中,驟然迸出一個恐怖之極的念頭:

顏軍要用火攻!

“快,快快挖開谷口,速速撤往谷外——”驚慌的兀突骨,急是放聲大叫。

只是,為時已晚。

山頂之上,駐馬俯視的顏良,已是一臉冷絕的殺機,緩緩的將青龍刀向著山下一指。

“主公有傳,全軍放火,燒死這些蠻夷——”會意的周倉,厲聲的傳達顏良號令。

赤旗搖動,五百虎衛親軍,最先前那一個個草球點燃,向著山谷狠狠的推去。

諸處的顏良將士得意,紛紛的將早就準備好的草球,統統點燃推下山去。

轉眼之間,成百上千的巨型火球,便是漫山遍野的從山谷兩翼滾下,向著谷底處驚怖的蠻軍呼嘯而去。

火球如風撞下,蠻軍尖叫著四下躲避,然山谷狹窄,蠻軍彼此擁堵,又豈能個個躲避得了。

眨眼間,便有成百上千的藤甲兵被火球撞中,那刀槍不入的藤甲,此刻卻成了他們的催命符,這些被油浸泡過的藤甲,但凡稍稍的觸碰到火星,瞬間便熊熊點燃。

變成火人的蠻軍,慘叫著四面亂奔,又將不及迴避的同伴撞到,一傳二,二傳四,連鎖的反應之下,火勢正迅速的蔓延。

而那些火球撞中山谷中的糧車時,立時也是大火狂燃,原來,那糧車中所裝之物,根本就不是糧草,而皆是易燃之物。

幾百輛糧車起火,助長了山谷中的火勢,不多時間,大半個山谷已皆被點燃。

顏良還嫌不夠,旋即又命他的將士,將幾萬支火把統統就扔進山谷之中,這般火上澆油之下,整個山谷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裡,就徹底的變成了一條狹長的火海。

混亂中的兀突骨,徹底的懵了。

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得意,這一刻都灰飛湮滅,所餘下的,只有無盡的恐懼。

此時的兀突骨,方才恍然驚悟,人家顏良為何會“屢戰屢退”,那根本就不是因為人家怕你,而是因為,人家最初之目的,就是要為了把引至這麼個死地,一把火燒你個乾淨。

眼看著谷中火光亂舞,眼看著他計程車卒一個個變成火人,在火海中哀嚎亂竄,眼看著三萬刀槍不入的藤甲軍,就此化為灰燼,兀突骨已是絕望之極。

“顏良竟連我藤甲的軟肋也能識破,此人當真是神鬼莫測,孟獲啊,你可害苦了我呀……”

悲憤的兀突骨放聲大叫,餘音未絕之時,一隻火球如風撞至,熊熊的烈火,瞬間便將他吞噬。

山坡上,數萬看熱鬧計程車卒,俯亮著蠻軍葬身火海的場面,解氣之餘,也不禁為其慘烈所咋舌。

顏良卻目光冷峻,就像是在看一場大片一樣,心中所有,唯有暢快二字。

而他身邊的祝融,卻是滿臉驚怖,臉色蒼白如紙。

三萬人被活活的燒死,刀槍不入的藤甲軍,就這樣被顏良不損一兵一卒,輕易的消滅,於祝融而言,這已是她生平所見,最最恐怖之事。

此時的她,方才明白過來,顏良為何會那般的狂妄自信,敢和她打那個賭。

原來,顏良之所以狂妄,乃是因為人家早就胸成破敵之計。

“難道,我就這樣輸了嗎,我真的要屈服於他,任由他凌辱嗎?”

驚恐的祝融,想起了她和顏良的那個賭約,一絲悲驚與羞恥之心,悄然而生。

“祝融,這壯觀的場面,看著還過癮吧。”顏良嘲諷的問道。

祝融咬了咬嘴辱,顫聲道:“顏良,沒想到你手段竟如此狠毒,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活活的燒死三萬生靈,你就不覺得愧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