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什麼都還太遙遠。她的一切美好願望,都是設立在一個前提下,那就是離開這個行業。而這一項,已經是困難重重。

胡思亂想之中,許惠橙最後扛不住病症的疲乏,睡了過去。

之後再醒過來,是因為飢餓。

鍾定沒有給她送食物過來。這也在預料之中,他的早餐就只有他個人的份量。換而言之,他根本沒有準備她的餐點。

許惠橙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她都訝異自己睡了這麼久。

走出房間後,沒有見到鍾定,她就有些為難了。

她很餓,可是不敢亂動他的東西,生怕吃他一個蘋果,他都要她賠個幾千幾萬的。她錢包、手機都留在會所裡,也無法出去買東西。

許惠橙在客廳的沙發坐了一會兒,胃開始隱隱作痛。

她望了眼樓梯,猶豫著要不要嘗試去叫他。

只是,他這人,陰晴不定的。或者說,她就沒見他有晴朗過。

她又繼續坐了十幾分鍾,胃部的反應漸漸加大。也有可能是因為她吃了藥後沒有任何進食,所以感覺更為乏累。

最後許惠橙鼓起勇氣,走到樓梯口,輕喚了一聲,“鍾先生?”

樓上很安靜。

她踏上三個步級,“鍾先生,你在嗎?”

依然無聲無響。

她退了兩級,又猶豫了一會兒,重新踏了上去,直到中間平臺,“鍾先生,你在嗎?”

終於,樓上傳來懶洋洋的一句,“招魂呢。”

當鍾定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二樓樓梯口時,許惠橙又慌了。“鍾先生,下午好。”

他語帶譏諷,“我以為小茶花要躲在房間裡永遠不出來了呢。”

“鍾先生。”她試探地問道,“我……能借你的廚房……找點東西吃嗎?”

鍾定居高臨下俯視她,反問道,“如果我說不能,你打算如何?”

許惠橙噎住了。她能如何……她什麼也不能。

他笑得陰影重重,“小茶花,你膽子夠的啊,在我家,敢給我鎖門。”

這下,她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她給他鞠躬道歉,“鍾先生,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的每一筆賬,我都記著。”他慢悠悠地,一個步級一個步級地走下樓梯。

許惠橙連連後退,直至背部緊貼住牆。她驚慌地望著他越來越近,最後把她包圍。

鍾定輕捏她的下巴,柔和道,“你知道你欠了我多少麼?”

她睜大眼睛,被迫抬頭與他對視,青白的嘴唇顫了顫。

他仍在笑,很惡劣地笑。“別怕。按你現在的行情,努力努力,應該可以還得起的。”

“鍾先生……”她澀澀地開聲,“求你了,能不能放過我?”她現在最害怕的就是他,可是不知怎的,卻屢屢撞到他這邊來。

“小茶花,你覺得自己很委屈?”他的調子更加陰陰涼涼,“可是你能怎樣,向你老闆抗議?有用麼?”

許惠橙當然知道沒用。因為朱吉武自己都得奉承這幫富家公子哥。她的眼睛漸漸蒙上一層水光。“鍾先生,求求你,我真的沒錢,我生意不好……”

“所以我不是要給你介紹貴客麼。”鍾定抹了下她的眼睛,靠得她很近,說話間的氣息密密地噴在她的臉頰,“哭什麼,幹你這行的女人,來錢最快了。”

許惠橙緊緊咬著下唇,忍住淚水。這個男人,是個惡魔。

他忽然轉了話題,問道,“真的很餓?”

她沒回應,眼淚滑落下來。

“餓得都哭了,真可憐。”他說這話時,眼底都是不懷好意的笑。“去廚房找東西吃吧,別哭了,乖。”

待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