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不過半個時辰,這間大獄已是空空如也,只剩下張瓊獨自一人,張瓊隱隱覺出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難不成對方是要對自己下手了?”張瓊腦海之中冒出這麼個念頭,說不緊張是騙人的,但事已至此,唯有不變應萬變。張瓊在趙匡胤手下這麼久,早就料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張瓊發現自己還是有那麼一絲不適應。畢竟!張瓊除了他自己外,還有牽掛的家人。

這時張瓊情難自禁的想到了自己賢惠的妻子和可愛的兒子,張瓊突然發現自己有些害怕起來,他以前沒有朝這方面想過。怪也只怪趙匡胤考慮得實在太周到了,為了不暴露張瓊的身份,在調動張瓊的同時,更是將他的家人都遷到了鹽城之中。至少以張瓊那個不起眼計吏小官的身份,唯有這麼做才會不惹人懷疑。

張瓊自然知道是誰抓的自己,這鹽城之中能作主的唯有荊罕儒一人。張瓊自問自己在鹽城之中潛伏了也算有一段時間了,可荊罕儒究竟是怎麼一個人,他現在心中都沒有譜。外面皆傳荊罕儒仗義疏財,出手豪闊。這自然是一方面,荊罕儒府第進進出出的似乎什麼人都有,但學張瓊細心觀察之下卻又覺出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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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所謂的遊俠,似乎更像是荊罕儒的掩護一般,這其中更是混雜了不少商旅之人,張瓊認為這才是重點。

可惜這個訊息張瓊還沒來得及送出走,可是光這一點已經能讓他發揮充分的聯想了。如果荊罕儒出手豪闊和結交天下英雄這些都是表象,那麼鹽城一地獨佔漁鹽之利,這些年賦稅都去哪兒了?張瓊幾乎不敢想象,更不用說這裡面還夾雜得商賈之人,如果荊罕儒也以鹽城漁鹽之利和這些商賈不斷暗中交易。

張瓊實在再難想象下去了,要知道鹽城這樣的情形,在柴榮繼位的第二年便已經如此了,算算時間,到現在只怕已經有四五年了。這四五年之內,荊罕儒究竟聚集了多少財富?只怕用富可敵國來形容荊罕儒也一點兒不過份。

張瓊眼下還只是想到了荊罕儒暗中聚集了大量財富,還沒有去考慮這些財富用途,如果張瓊知道這些財富皆用於“稚子營”的日常訓練。而且對“稚子營”來說,這些財富依舊緊張,根本就是入不敷出,要是張瓊清楚這一點,只怕會驚得下巴都掉下來。

不過!想到前面那些,已經足夠張瓊震憾的了。張瓊隱隱又想到另一種可能,難道是自己暗中偵察荊罕儒和鹽城之事已經暴露了?如果真是這樣,就不難理解為何荊罕儒會不聲不響的將他抓起來了。“財不露白”的道理,誰都明白,何況荊罕儒這些年佔據鹽城之利聚集了多少財富,只怕張瓊也說不清楚。

但是知道這一點就夠,張瓊卻是暗中鬆了口氣,也許自己能以此為要挾,就算不能求能對方放過自己, 可求對方放過自己的家人,應該問題不大。張瓊在心中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既然對方將獄中的其他囚犯都調走了,那麼接下來應該就是“圖窮匕現”,找自己談判的時候了,這一點張瓊還是有著自己的準確判斷的。

果然!一柱香之後,一個高大的身影進入到這間大獄之中。在看到荊罕儒的一刻,張瓊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亮光都迅速退去,恢復了正常。張瓊這刻扮作其他囚徒的樣子,眼中光芒盡掩,換過一片死灰之色。

看到張瓊的樣子,荊罕儒不覺暗笑了起來。先前在密室暗中觀看張瓊舉動的時候,他還是生龍活虎般,一下子都裝出這副樣子。荊罕儒冷笑了起來,心中暗道:果然!趙匡胤麾下皆不是易與之人,更不用說趙匡胤本人了。

“張瓊!你可得認得本官?”荊罕儒見張瓊想要演戲,自己不介意陪他演這麼一出,當下打起了官腔。

張瓊無神的雙眼,勉強抬起頭看了荊罕儒一眼,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問道:“你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