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文益一個人,便是整個佛門也被牽扯了進去。為了還佛門清譽,文益自然要跟柴宗訓辨上一辨,而且一定要贏。

“試問大師所說的行救濟百姓於苦難之中的事何指?”柴宗訓不再像先前一般咄咄逼人,而是心平氣和的問道。

“世間苦難無數,而生在這個朝代的百姓,皆是上輩子犯了罪孽。我佛慈悲,我佛門大開方便之門,儘自己最大的力量拯救眾生,一來讓眾人皆有一落腳之處,不用忍飢挨餓受罪,二來可以讓眾人聆聽我佛之法,以化解不無前世所犯下的罪孽,這難道不是功德無量嗎?這又何錯之有?”

“大師能不能化解他們前世罪孽,小子並不清楚。”柴宗訓不急不忙道:“我只是覺得大師的話亦是有意猶未盡。”

文益正想相問,不想柴宗主一時之間言辭卻是變得犀利無比。“大師說你們佛門儘自己最大的力量拯救眾生,依我看未必吧?試問大師廟中會收留女子嗎?”柴宗訓說到這裡,文益唸了聲佛號,答道:“出家人四大皆空,當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話、不飲酒。色皆是空,空皆是色,我出家人自當遠離是非,又豈會收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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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師算是承認你們佛門是不會收留女子了?”柴宗訓問將道。“這……”文益有心反駁,卻也無言以對。

“那孤兒和幼子呢?”柴宗訓雙問將道。文益不想中柴宗訓的圈套,連忙答道:“至於孤兒和幼子,若是與我佛有緣之人,我們自不會見死不救。”

“是嗎?”柴宗訓冷笑道:“再多問大師一句,試問什麼叫作‘與我佛有緣’?”“這……”一時間此文益又答不上來。“什麼有緣沒緣?不過看中別人的天資罷了,若是天資過人,能為你佛門所用,自然是有緣之人。”柴宗訓一口道破文益所說的“與我佛有緣”之事,“可是這天下間天資過人之輩又有多少?若說百裡挑一也只怕也是客氣的。

“如此看來!佛門比起我父皇也不過是徒有虛名之輩,一百人中大和尚只肯救一人,再看我父皇的‘椎子營’,這些看來救活的孤兒幼子數不甚數,兩者相見之下高下立判。”柴宗訓說是大實話,文益雖臉色大變,也沒有多說什麼。

“說來說去你們佛門所救之人也不過大部份是不過是成年男子罷了,不知道大和尚想過沒有?你只是將丈夫救了,而留下孤兒寡母。失去了身為頂樑柱的一家之主,孤獨寡母又該如何自處?又要如何生活?”

“這……”文益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痛快!”一旁看甲九看到文益吃憋,更是對柴宗訓佩服起來,“太子今日揭穿和尚們的虛偽面目,這些佛門中人整日打著‘普渡世人’的幌子,卻是做著多少不可告人的勾當。文益!你別告訴你們佛門明裡暗裡的支援南唐你不承認?當年若不是你們相阻,聖上大軍早已經渡過長江,翦滅南唐了。”

“如何不敢承認?便是太子所言之事,也是句句屬實。”文益長嘆一聲,道:“原以為普渡世人是為救人,可今日聽了太子之言,才知道考慮多有不周之處。”

“大和尚!敢做敢當就好,當日壽州之戰,我‘甲子營’五百椎子,最後戰沒所剩不到二百人,皆是拜你們佛門所賜,這筆賬我想你不會不承認吧?”甲九咬牙切齒的指著文益道。文益臉色也不是十分好看。

“承認如何?不承認如何?”文益一聲冷笑道:“壽州一戰,我佛門殞落的弟子更是多不勝數,勝過你們‘椎子營’十倍百倍,試問我們又找誰算賬去?”聽文益言語間,似乎也是動了真火。

柴宗訓實在想到二人居然把幾年前的爛賬都翻了出來,也不得不對文益口中的“椎子營”刮目相看,不過柴宗訓清楚,若是這要一直談下去只怕最後的結果會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