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脩貴,勒緊了褲腰帶也很勉強,所以家裡壓根沒餘錢。

老杜在常申凱手下當官,俸祿高,他的上線又說那是他辛苦錢,不需要上繳。老杜就把這些錢偷偷送給爹孃。

杜春分回來之後,老杜又偷偷回來幾次,主要也是送錢。他不能伺候父母照顧閨女,不能再讓他們吃了上頓沒下頓。

老杜又轉向林香蘭,「你這個媳婦誰出錢娶的?」

杜廣元訥訥道:「大哥……」

老杜:「爹孃用我的錢給你娶媳婦,給你蓋房子,你是怎麼對待我閨女的?」

杜廣元不由得鬆手。

林偉傑聽糊塗了,怎麼又冒出個閨女:「您閨女是?」

這房子不是他那個幹遊擊隊,死了幾十年的老丈人攢的家底嗎。

老杜笑著說:「杜春分。你前妻,我親閨女。」

林偉傑的身體往後一踉蹌,整個人呆成二傻子。

村長不敢置信,張口結舌:「大大郎——你你你是大郎哥?大郎哥,你回來了?!」

第115章 二叔捱揍

老杜眼前一黑,很想暈過去。

杜二壯個小輩不知道他大名乳名就算了,畢竟他離家那會兒二壯他爹還是個半大小子,他娘還是個女娃娃。

這杜大坨跟他打小一塊長大,半個世紀前還隨他上幾天私塾,怎麼也管他叫杜大郎。

老杜道:「我不叫大郎。」

村長又糊塗了,春分不就一個爹嗎?

這難不成是春分的乾爹。

杜廣元急了:「大哥,你不是我大哥誰是?」

老杜沒好氣地問:「你大哥叫杜大郎?」

杜廣元下意識想說,是呀。

忽然想到他大哥不論大名還是小名都不叫大郎。

村長恍然大悟,他說不叫大郎,不是說不是春分的爹,「大郎哥有所不知,你當年跟遊擊隊走後,春分和叔嬸怕那些特務找到咱們村,就給你立個衣冠冢,對外說你死了。沒敢用真名。我呢,就告訴大傢伙兒,春分的爹叫杜大郎,只有這一個名字。」

老杜心說,我謝謝你!

二壯他叔附和:「是的。大郎哥,咱們說了幾十年說習慣了,不是真把你的名忘了。別生氣。」

陪他過來的那些人恍然大悟,他們就說領導的乳名不可能這麼隨便。

得虧老杜不會讀心術,否則即便他很不喜歡「大郎」這個稱呼,也得告訴這些人,名字跟職位沒關係。

老杜問:「這麼說你還記得我大名叫什麼?」

二壯他叔被問住了。

對於農村人而言大名等於學名。

誰在村裡喊學名啊。

那不生分了嗎。

老杜離家近半個世紀,那時候二壯他叔才七八歲,倆人很少一塊玩兒,跟他不熟更不可能特意記他大名。

杜廣元終於找到機會:「大哥,我知道!」

「這話你好意思說?」老杜問。

眾人頓時忍俊不禁。

林偉傑悄悄後退再往後退。

老杜眼角餘光瞥到,暗罵一聲蠢貨。所有人都不動,就沒發現他一個人動多明顯嗎。

「林偉傑,哪兒去?」老杜悠悠地問。

林偉傑猛然定住。

二壯他叔回頭看去,林偉傑滿臉懼意,「現在知道怕了?想跑?晚了!」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以前杜春分只是廚師,村裡人不敢替她出頭,怕被區長一家報復。

官大一級壓死人。

何況他們只是小老百姓。

杜春分找上邵耀宗這個帶槍的,村民的腰板硬了,最窮且家中人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