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的雲雨讓我們徹底身心疲憊,他再也沒有力氣的倒頭便睡。睡夢中,我輕輕摸索著他的臉型、眉型、唇型,細細的打量著他。他伸手按住我的手,將我摟進懷裡。我慢慢吻上他的唇,低低嘆息著:“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在這裡陪伴你了。”翌日清晨,我喚來了小五子,他恭敬的站在我的下手,聽譴我的吩咐。

“最近朝中關於年將軍的摺子怎麼樣了?”

“回娘娘,還是那樣,不斷有大臣給皇上上摺子,皇上一直壓著。不過,恐怕要壓不住了。”他垂著頭,恭敬的回答我。我看了他一眼,自從上次跟他說了一番話後,他聰明瞭很多,把該講的話講的滴水不露,不該講的話決不多說一句。

“為什麼?”

“因為那些要處置年將軍的摺子已經佔了所有摺子的一半,每天都有一兩個大臣在朝上談論這件事,所以依奴才看,皇上再壓上幾日,就是不辦也得辦了。”

“哦,是嗎?”我的嘴角露出苦澀的一笑,心情複雜的朝他揮揮手:“你下去吧,我不叫你就不要來了。”

“是,奴才告退。”小五子朝我打了千退了出去。我獨自一個人站在空曠的大廳裡,慢慢掃過每一間屋子,心裡拿定了主意。

[第六卷 不辭冰雪為卿熱:離去(下)]

“什麼,你要出宮?朕決不允許!”

今晚我特意把胤禛請來,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誰知我剛說了一句話,他便立刻打斷我,沒有絲毫餘地的回絕。

“你聽我把話說完。”我鬱悶的將他拉了過來,他目光灼灼的盯住我,彷彿只要我說錯一個字就會把我生吞活剝的吃下去。

看著他暗沉的臉色,我決定先從旁邊的問起:“最近很忙吧?”

“朝中每天要處理很多事,忙是自然的。”他面無表情的回答我。我哦了一聲,接著問:“聽說最近朝中大臣要你處置年羹堯的摺子已經上了不少……”

“我……”

我的話還未說完,他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說什麼,被我搖搖頭打斷:“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這麼壓著也不是辦法。”

他沉默的看了我一眼,眉頭微微蹙起:“我自有主意,你就不要操心了。”我瞥了他兩眼,不以為意的抿了抿唇繼續道:“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什麼嗎?”

“什麼?”他不解的看著我,我微微嘆了一口氣,看著面前的杯子淡淡道:“我以前跟你說過,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沒有辦法救回年羹堯,那我也不想親眼看著他死在我面前,所以我想帶著福惠出宮。況且……”我嚥了咽口水,抬起頭直視著他的帶著怒意的眸子:“況且福沛今年也三歲了,我應該去看看他。”

聽到福沛,他眸中的怒火一瞬間熄滅了。他微微動了動,無比掙扎的看了我半晌。我默然的低下頭,的確,福沛是我們兩人最牽掛的,雖然我們不常提起他,可是他在我們心目中的位置是連福惠也無法取代的。雖然同身為皇子,地位卻有天壤之別。

福惠天天生活在我們身邊,我們盡一切可能的去愛護他、保護他,不讓他受一點傷害,可是福沛呢?他只能生活在普通的家庭,沒有爹媽,甚至連父母一面也沒有見過,這叫我怎麼忍心?而今天這個出宮的機會也是無數個機遇碰在一起達成的。這些年的宮廷生活早已讓我徹底認識到生活在皇宮是一件多麼艱難可怕的事。你不得不無時無刻的提防著別人,你沒有害人之心,卻要提防別人會害你。你得寵了別人會眼紅,你失寵了她們會落井下石。得與失似乎只在一瞬間。榮辱與衰敗,只有一線之隔。

陽光從窗戶中灑下來,在地上灑下一片金色,屋內安靜的氣氛與燦爛的陽光格格不入。胤禛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終於,他撥出口氣問出一個讓我無比艱難的問題:“那你走了朕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