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雪千城當即決定,要先去找一找那樽消失的觀音像。

不過,這件事情實施起來有些麻煩。

雪千城對四周環境中殘存的氣息進行了查探,發現這處院落中的氣息是雜亂無章的,甚至出現了包括飯菜吃食等幾十種味道。

雪千城摸著自己的鼻尖,有些無奈,道:“不行,太亂了。”

於是,我們知道,這樣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地尋找線索,在這座偌大的城主府中是行不通的。

“或許……”我提議道:“咱們能不能直接去找當事人問問清楚?”

雪千城點頭,表示這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但是,我們有些擔心,前一日剛剛把人家的符咒陣法破壞掉,如今,卻還要舔著臉去問問人家的箇中緣由,保不齊會被人亂棍打死,扔去亂葬崗喂野狗吧。

雪千城看出我的擔憂,表示這件事情雖然是我們做錯了,但是卻是無意的,只要同人家表示我們會對此事負起責任,想來一城之主這樣的人,大概也是會講些道理的。

畢竟,城主肯定不會是個流氓潑皮。

我指了指院落緊鎖的院門,道:“那我們如何出去?”

“這簡單。”雪千城喚出業火三災,微微調動妖力,那鎖住院門的銅鎖便一分為二,“哐啷”一聲砸在了地上。

我萬萬沒有想到,雪千城所說的簡單竟是這樣的粗暴,好似我們才是地皮流氓。

但也顧不上許多,我緊跟著雪千城的步伐,跨出了院門。

我們迎面正碰上一個推著平板車,帶著兩個大木桶的僕人,想來是經過這處院落,要出門去倒汙穢之物的雜役。

在短時間的面面相覷之後,那僕人反應過來,我們就是破壞了符咒陣法,被關進地牢的壞人,瞬間便爆發出尖銳的尖叫聲,扔下手中的平板車,掉頭便跑。

那僕人一邊跑,一邊大喊:“快來人!跑了!地牢裡的人跑出來了!”

雪千城反應迅速,快步上前,攔住那僕人的去路,將食指放在唇邊,做出噤聲的手勢。

奈何那僕人完全不理睬,繞過雪千城,繼續邊跑邊喊。

雪千城無奈,只能再跟上幾步,伸手一記收到,將那僕人敲暈了過去。

方法可謂是簡單粗暴了。

我將這一出咋咋呼呼的情景看完,忽然覺得自己周身散發出一陣陣的腥臭氣味,四處搜尋後,才發現是那僕人原本推著的平板車翻倒,車上的兩個大木桶歪倒了下來。

其中一個木桶的桶蓋被摔了出去,木桶中的黑褐色液體撒了一地,我的腳下便是整整一大灘,黏稠並且散發著腥味。

我小心翼翼的抬腳後撤,在腳下的植被茂密處,蹭了蹭腳上沾到的液體。

看著那些液體粘在草地上,不禁一陣噁心。

我扶著胸口乾嘔了幾下,雪千城走近後,扶住我的手臂,詢問我是什麼情況。

我指了指滿地的黑褐色液體,道:“噁心!太噁心了!”

雪千城蹲下身子,皺著眉頭看著那些黑色液體,像是做出什麼重大決定一般,皺了皺自己的鼻子,然後便是一陣緊急後撤。

“搖箏,這就是那些魚腥味。”雪千城捂著自己的鼻子,道:“我剛剛查探,肯定是與玲瓏塔裡的味道一樣,只是這些……這些……”

雪千城鬆開自己的鼻子,換了一口氣,繼續道:“這些的味道更衝一些!”

相同的魚腥味?

或許……就是因為這些黑褐色的液體,雪千城才能一直聞到淡淡的魚腥味。

“我本來以為,這兩隻木桶是用來運送城主府內的汙穢之物的。”我想了想,似乎這些腥臭的黑褐色液體也能夠算得上是汙穢之物,於是重新措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