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深夜行船的經歷有驚無險,經過這樣一場驚嚇後,我將腦海中那一雙在水下窺視的眼睛忘得一乾二淨,等到烏篷船靠岸,想要再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發現這似乎已經變得不再重要。

“去哪兒弄錢?”我站在雪千城的身邊,問道:“黃金呢?銀錢呢?”

“我沒有。”雪千城攤開雙手,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道:“但是雪寒千燼有。”

我心道:她有!那她能給嗎?

雪千城笑得十分自信,好像雪寒千燼欠了他的一樣,所以當他帶我再次踏入南離炎洲的時候,我仍舊覺得,雪千城是在同我開一個天大的玩笑。

我們再次在那座荒廢的堡壘中找到了雪寒千燼,這一次她的身邊除了那匹會噴火的鬼面烈焰,還多了一個美貌女子。

我看著那女子背靠在鬼面烈焰的腹部打著盹,而鬼面烈焰老實得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時,我就知道這名女子對雪寒千燼而言,意味著重中之重。

而她,確實長得與宴相思毫無差別。

我都有一些瞬間的恍惚,覺得她與宴相思本就是同一個人。

因為雪寒千燼曾經為宴相思輸送過自身妖力,所以宴相思身上的氣息已經發生改變,我查探起來時,只覺得這女子與宴相思一樣,渾身都被雪寒千燼的氣息包裹了。

就在我認真查探時,還在同雪千城交談的雪寒千燼突然殺意瀰漫,待我反應過來時,雪千城已經擋在我的身前,祭出業火三災,與一柄銀色長劍對峙著。

說是對峙,不如說是雪千城連同自己的業火三災,都被那柄銀色長劍壓制住了。

我看著雪千城的衣物自袖口處撕裂開來,緊握業火三災刀柄的雙手已經滿是血泡,我才意識到,那柄長劍殺意凜然,是要來取我狗命的。

我趕忙看向雪寒千燼,想著她應當不能看著我們被殺死在她的地盤上,卻對上了那一雙沒有情緒的眼睛。

“別指望她,這柄劍就是她的法器。”雪千城被壓制得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趕忙問道:“你剛剛做什麼了?”

我意識到雪寒千燼的殺意由我而起,於是指了指睡在鬼面烈焰旁邊的女子,道:“我只是……查探了她的氣息。”

“雪寒千燼!”雪千城被那柄劍的殺意逼得妖相全部顯露出來,為了保住我的性命卻絲毫不退,而是看向雪寒千燼,大聲商討道:“你冷靜一點,我們沒有惡意!”

雪寒千燼不作聲,也沒有任何的動作,那柄劍的殺意卻絲毫不減。

我這是第一次見到能夠無聲無息便能控制法器的人,震驚勝過恐懼。

“我錯了!”看著雪千城苦苦支撐,自己也就不能繼續沉默下去了,任何時候,服軟是最好用的,於是我很是誠懇的雙腿一軟,跪了下來,道:“我只是好奇,無意冒犯,您高抬貴手,不要在您在意之人的面前進行屠戮,要我如何賠罪,請您直言!”

神女向妖族之人下跪,想來開天闢地應當是頭一遭吧。

可畢竟我惜命得很,不想死,骨氣什麼的先放一放,活著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所幸,我這軟趴趴的態度十分奏效,那柄劍的殺意瞬間消散了一般,雪千城稍一用力,便將它擊退了。

長劍飛回雪寒千燼的身旁,她微微勾了一下手指,那柄劍便化作塵埃一般,消失不見了。

雪千城長舒一口氣,道:“你活了。”

我慶幸地笑了笑,果然良好的認錯態度,是保命的關鍵。

我仍舊有些好奇,心有餘悸的情況下,還問了問那柄消失的長劍去了哪裡。

雪千城笑著說我的膽子如今變得越來越大了,解釋道:“那劍名喚鬼泣,是由萬鬼枯骨,震碎後用忘川河水淬鍊而成,寒氣極重。雪寒千燼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