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好些人的名頭,有的二十年前都還是十五六歲的毛頭小子,他一眼也能認出來,頓時場中竟是熱鬧起來。

方丈和齊嘉義對歐陽筠一直讚賞不已,這時也都過來打招呼。

只有沙嶺南有些不自在,看歐陽筠神情,那楚抗天竟真跟他有關係。

和各派寒喧完,歐陽筠才發話道:「各位,長天二十年前不辭而別實在愧對諸位對我的殷殷之心,但名利之事總是身外物,這些年承蒙各派維護,江湖無事,長天遊歷天下,倒也舒心得很。」

一旁申寂隅默默不語,心想,這冤家又開始他的拿手好戲了。

先是提醒各派他歐陽筠昔日捨棄名利的事蹟,順帶給他們戴頂高帽子,接下來卻要來硬的了!

果然,眾派首領、長老聽了他這話,連連自謙,嘆說自己哪能比得上歐陽當家超然物外。

歐陽筠溫和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如今可都是小一輩的江湖了,小弟這徒兒可是大大得罪各位了,還請長輩們原諒則個!」說完虎著臉向小寶道,「還不給叔叔伯伯們賠罪!」

小寶笑嘻嘻過來賠禮。

眾派長老心中難免驚疑,難道這小子竟是歐陽當家的徒弟?

這歐陽筠多年未出,派出的子弟卻和楚家老二搭上了關係,難不成兩家要聯合,這可對付不了啊。

歐陽筠見眾人神情,也不多話,突然縱身而起,躍到空中再橫移三丈,又換氣上縱數丈,才緩緩落下。

六合派的人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這和那楚抗天當日使出的輕功如出一轍!

難道楚抗天真的是歐陽筠的弟子?

寂隅悄悄瞥了下歐陽筠,這傢伙竟然賣弄從自己這邊學去的功夫?

「阿彌陀佛,原來楚小施主竟是歐陽施主的親傳弟子,年少有為,可喜可賀!」方丈首先認可,其它各派再沒話講。

崑崙長老甚至還附語道:「唉,我們可真都老糊塗了,當日那申老妖輕功再好,可不也被歐陽老弟抓個正著麼!」

「是啊是啊!」

一刻間,這場面竟和緩得不得了,甚至有些少年子弟已經遞名帖給小寶,以後好多多交往。

沙嶺南氣得渾身哆嗦,向歐陽筠大叫:「就算他是你歐陽筠的子弟,難道我大哥就白死了,殺人償命!」後面幾個幫眾怎都勸不住他。

六合派的老人這時早已跪在地上向老幫主歐陽筠請安。

歐陽筠踱過來,臉上溫和的神情斂去,說話仍是和氣,卻說不出的威嚴:「你們倒還認我這個幫主。」

「歐陽幫主,當日您……」

歐陽筠擺擺手,又道:「這也怪我走得匆忙,不過沙嶺西接任幫主我也還放心。只是,近日有些傳聞令我不安,這才叫抗天過來探看。」

他說話間一雙眸子卻掃向全場,眾人心中皆是一凜,這時節已然不是楚家人殺了六合派幫主了。

是六合派前任幫主的徒弟殺了現任幫主,是人家的家務事,別派卻也沒什麼立場說話!

歐陽筠斬釘截鐵道:「沙嶺西拐賣良家少年,在密室中虐殺生靈,禽獸不如,罪該萬死!從此沙家一切人等與我六合派再無瓜葛!」沙嶺南還要喊,給他一指點住,「六合派眾人聽令!」

六合派中真正認識歐陽筠的其實不足半數,但眼下情勢一清二楚,沙嶺西已然身死,沙嶺南一無用處,此時再不識時務,下場必定更慘,立時全數都跪下來。

歐陽筠才慢慢道:「我料你們心有不服,若沒有真憑實據,也難服武林眾人。」說完,口中發出一聲長嘯。

只見從院外駛進三輛馬車來,眾人疑惑中,馬車內下來一個少年。

眉心一顆紅痣,清俊無倫,但被他眼神一掃,不少人背上竟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