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繼續這樣下去,恐怕天黑都到不了淮揚府外圍最近的驛站。天氣又這樣陰晴不定。根本無法露營。

一車隊的大夫和醫女都是滿面愁容。不過卻沒有人下車來幫著推陷入泥濘裡馬車。

白起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敲馬車車壁,來問陳悠討治腿腳的藥膏,這個時候若是沒有大夫,應急只能先用藥膏抹了包紮上,根本就沒別的法子。

陳悠一驚,“怎麼回事,誰受傷了?”

白起懊惱的不行,他身上雖然披了雨衣,但是時間長了,雨水還是滲入了裡頭的深衣,衣衫全黏在身上,要不是現在是夏季,那會更難受。

白起身後的屬下急忙將自己頭頂上的斗笠給白起戴上,擋住了些許雨水。

“我一個屬下受傷了,傷了腿腳……”

白起有些落寞,心中更是忍著一股氣。

陳悠急忙從藥箱中找出傷藥,交給白起,快速說了一遍該怎麼用。白起拿著傷藥就去了。

白起騎馬去了後,陳悠追問阿魚,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因他們剛才過了一處斜坡,有一輛馬車卡進了水窪裡,那水窪看起來只是個淺坑,實際上裡頭深的很,馬車卡進去了,就怎麼也拉不上來。

於是只能叫兵士們人力來推抬,五六個士兵下了馬來推馬車,便讓坐在馬車中太醫與醫女先下馬車。

可那些人不願意,執意要待在馬車中,怕下了馬車後弄髒了衣裳和鞋子。

這些私兵因先被秦徵交代了,不許與車隊中的太醫和醫女起衝突,也只能忍氣吞聲,沒辦法,只好出了力氣去抬。

就算是執行任務,出兵打仗,那都是流血流淚的,也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可主子既然吩咐了,他們就得忍著。

五六個士兵根本抬不上來,所以又叫了幾個來,好不容易將馬車弄出了水窪,這段官道因是上坡,馬一個沒拉穩,馬車就往後退了段距離,拉也拉不住,那在後面抬馬車的兵士猝不及防就被馬車輪子攆到了腳。

若不是另外幾個士兵拼命地推著馬車,移開,那被攆了腳計程車兵,恐怕腳面都要被攆了粉碎。

聽到外頭痛苦的喊聲後,躲在馬車裡的太醫這才伸出一個頭出來,可瞧見士兵血肉模糊的腳面,他就變成了啞巴,這樣的外傷,他根本就不會治。太醫院的醫女大多做輔助,實際說來,大多不會診病開方,太醫不會的,醫女又怎麼會知道。

白起正好騎馬路過,瞧見這情景,氣的險些嘔出血來。這才匆匆跑來陳悠這裡要傷藥。

“那士兵傷的嚴不嚴重?”陳悠急忙問。

“大小姐,我也不清楚,但瞧白起大哥這麼急,估摸著這傷不會太輕。”

秦徵手下的私兵是平分給白起秦東不用阿北四個人帶的,護送義診隊伍的私兵大半都是白起和阿北的人。

白起雖要求嚴格,但是對這些出生入死的手下卻很關心,出了這樣的意外,他當然氣憤,如果那幾個太醫與醫女不坐在車中,馬車的重量很輕,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我過去看看。”陳悠當即決定。

這攆傷若是處理不好,這個兵士以後可就是個殘廢了!

阿魚有些為難,“大小姐,有那麼多大夫呢,哪裡需要你,這外頭還下著雨。”

“沒事,一會兒前頭還有個上坡,馬拉不上去,咱們還是要下來走。”

阿魚拿她沒辦法,只好趕快給香佩使眼色,讓她跟緊給陳悠披上披風,外頭罩上擋雨的蓑衣,這裡地勢高,風大,根本就打不了傘。

陳悠下了馬車,就由阿魚領著去了那受傷計程車兵處。

此時受傷計程車兵已經被抬到了一輛馬車上,馬車中還坐了兩個醫女縮在角落中。

看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