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找過景南,景南不見,景芷姐告訴他景南想通了,已經答應跟你結婚了。”元霜是出於好心才告訴了遲非晚這些,段寒成原本是不想再摻和的,所以沒有回電話過去。

也算是避嫌。

更多的是不想讓元霜誤會。

但既然遲非晚主動找了過來,那就順便告訴她,也好過她為此坐立不安。

可遲非晚的表情卻並不是感謝,“……想通了?可是之前說退婚的事情,我家裡人都知道了。”

看樣子她是沒打算就此善罷甘休的。

元霜有些疲憊,剛處理了周嘉也留下的一大堆爛攤子,沒有力氣跟遲非晚聊這些,肯告訴她這些都算得上仁至義盡了。

“遲小姐,我知道的情況有限,如果你真的著急,可以去見景芷姐,我想她不會吝嗇為你解答困惑的。”

轉身就要走。

她又停住,補上一句,“寒成去酒會了,最早可能十點回來,如果你要等,我是沒意見的。”

“等等。”遲非晚不死心,忙走上前兩步,就站在了元霜身後,聲音很近的傳到了耳朵裡,“方小姐,你是不是誤會我跟段先生的關係了,上次送襯衫我就看出來了……我真的只是為了感謝他而已。”

“你的感謝他收到了。”元霜不解釋,給她的回答也是模稜兩可的,“你如果不放心,等他回來,親自跟他道謝好了。”

不管怎麼樣。

遲非晚是沒那麼厚臉皮的。

元霜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她如果再留下,實在就是招人嫌了。—

酒會上多喝了兩杯,生怕身上的味道被元霜嫌棄,段寒成特地在樓下吹了會兒風才進去。

崔姨還在樓下等著。

“先生。”她迎上去給段寒成拿鞋子,“小廚房溫了銀耳羹,小姐昨天指名要吃的,特地讓我給你留了點,你要不要吃點?”

原本是沒胃口的。

可既然是元霜給他留的,再怎麼著也應該吃一點。

段寒成面上堆了點笑,“好,我吃完再上去,元霜睡了嗎?”

“今天好像累壞了,很早就睡了。”

崔姨將白瓷燉盅端了過來,掀開蓋子,裡面的銀耳羹晶瑩剔透又濃郁,滲著幾顆色澤明亮的枸杞紅棗,段寒成舀了一勺遞到嘴邊喂進來,預料中的味道應該是香甜的,可舌尖卻好似錯覺地品嚐到了鹹味。

沒立刻吞嚥下去。

段寒成蹙起眉心,怔愣了兩秒,確認是鹹的後立刻吐了出來。

“崔姨,這是鹹的。”

樓下的聲音不小,元霜仔細聽去,猜到段寒成一定吃了那份她放了鹽的銀耳羹,暗道了聲活該。

段寒成忙喝了口水壓下去,崔姨聽說是鹹的忙趕過去,“這怎麼可能?小姐吃的時候是對著的。”

喝下了一大杯水,段寒成猜到了是誰幹的,拉開椅子,大步流星朝著樓上去,還沒人敢這麼整他,他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正打算去找元霜算賬。

崔姨卻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了先生,之前那位給你送襯衫的小姐晚上來過……我剛才就想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