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浩然沒有絲毫抵抗任憑我打在他臉上,看著他衰弱的樣子我突然有些打不下去,緊握的拳頭懸在半空,看見他紅腫的臉頰和從嘴角流淌的鮮血。

他嘴角抽搐幾下,不是痛苦而是慢慢擠出一絲笑意,很落寞的說。

“你現在就是當初的我,我也是這樣仇恨豐城明夫的,可是除了能殺掉他之外我做不了任何事,事實上,即便我最後殺了他,但什麼也沒有改變過。”

“如果雲杜若有什麼差池,我……”我拽去聶浩然衣領把他提到我眼前,可後面的話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連死都不在乎的人,還有什麼能令他畏懼。

屋內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人,我聽見有人從外面衝進來,帶頭的是吉田半藏和淺尾舞,宇都宮城帶來血族守衛也殺了進來,聶浩然雖然不是血族,可他對血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們奮力想要保護聶浩然,可剛衝進來我就看見聶浩然抬手一揮。

一股強勁的力量從聶浩然手中散發出去,勢不可擋的衝擊我身後,我只感覺凜冽的衝擊力能瞬間捲走房中的空氣,流動的全是鋪天蓋地的殺戮。

呯!

身後傳來一聲破裂的巨響,伴隨著人被震飛後撞擊在牆上的哀嚎,我茫然的回頭看向身後,半個房間如今只剩下殘垣斷壁,而之前衝進來的血族全都被擊退倒在地上,這僅僅是聶浩然隨意揮出的一掌而已。

在蕭連山的壽宴上,韓煜和太子都拼盡全力,甚至得到龍虎山道宗提點和幫助也才勉強支撐,若不是後來有人相助,那場比鬥韓煜和太子都險象環生,可聶浩然竟然一掌就將所有人擊退,而如今這人竟被我打的滿臉是血絲毫不招架,他分明才是最強大的對手和敵人,不要說被我打如果他出手我可能連他身都近不了。

他分明是心甘情願讓我發洩的,我嘴角蠕動一下,大口喘著氣鬆開了聶浩然的衣領,他重重的倒在地上,依舊虛弱的咳嗽。

“那女人讓我等的時機就是你,如果不是你破除了結界,根本就不會有後面的事,你和我都一樣,都是被人算計的人。”聶浩然用手背吃力的擦拭嘴角的血漬淡淡的說。“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有選擇的機會,我已經明白只是你現在還不懂,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我呼吸開始變的沉重,身體癱軟的也坐到地上,聶浩然在用豐城明夫當初要挾他的方式來威脅我,雖然可恥不過的確有效,而且聶浩然的能力已經強大到完全凌駕於所有人之上,可他對我卻並不出手,因為他比誰都清楚,有時候控制一個人武力並非是最好的辦法。

“我的時間不多了,你的也不多,下一個陰日來臨的時候,你若是沒找到聖主的遺骸……”聶浩然從地上吃力的支撐起身體很平靜的對我說。“我會把變成血族的雲杜若送還給你,不過我要提醒你,我已經經歷過一次絕望的痛苦,希望你不會重蹈覆轍。”

我憤恨的看著他,卻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大口喘著氣看著聶浩然把我送給雲杜若的那串紅色風鈴推到了我面前。

“你放心,我沒想過要傷害誰,我可以給你保證,雲杜若在我這裡會安然無恙,當然……是在下一個陰日來臨之前,我已經失去一切,所以我什麼都不在乎,我為了真衣什麼都做得出來,從現在開始你不是為我做這些,而是為你所在意和珍惜的人去做,我不希望你會變成和我一樣的人。”

我憤恨而無力的拾起面前的風鈴緊緊握在手中,站起身走到殘破的門口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虛弱的聶浩然,他又開始劇烈的咳嗽,迸濺出來的鮮血更多,很難想象這個病入膏肓行將朽木的老人居然是掌控血族的首領,而且還強大到無人能及。

“你之前說讓我幫你做兩件事,第一件是幫你找到成吉思汗的遺骸,另一件呢?”

“你暫時不用知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