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史明身材較小,走得倒巧。他眼看著葉漢童弄得亂石飛滾而下,嘿嘿乾笑了兩聲,才道:“下面有人。”

葉漢童正走得不順,氣道:“怕什麼!”趙史明也不立即回話,等待著。終了聽到底下傳來了劉鶴洲的驚叫、痛苦的哀嚎。他才又道:“你聽。”葉漢童早聽到了,氣得都不知再說什麼。在他們同流合汙的四派掌門中,葉漢童只是武功出色,論智論謀,一比不上楊凌陰毒;二比不上劉鶴洲奸滑;三比不上趙史明的溜鬚拍馬、上下逢迎。

此時,葉漢童聽著下面傳來的聲音苦極,真擔心趙史明出賣了自己,更是邁步如飛,急想到下面去立功贖罪。

底下有條山溝,溝裡沒水,寬約三丈,緊挨著兩道山壁。輸來一股勁風,括開濃霧,讓人看得分明。

劉鶴洲正被幾塊大石頭壓著,只露出上半身,一張小紅臉已經血肉模糊。秦碩坐在他的邊上。葉漢童看得都呆。趙史明到此便叫起來:“糟了,咱來晚了!剛才上面有大石頭滾下,葉掌門使出了泰山壓頂的功力,才擋住了一大半!”說著話他即上去推石頭。

葉漢童聽著一喜,以為趙史明不僅沒出賣自己,還誇了自己,趕緊也去幫忙,心裡感激不盡。想不到趙史明的馬屁功夫已登峰造極,令葉漢童喜歡時,已在向劉鶴洲討好了。

劉鶴洲多思多疑,聽了這話本會想到,他是在暗中相告,那些大石頭是葉漢童弄下來的。不過此時的劉鶴洲已經顧不了這些了,只求個快速解脫。

趙史明和葉漢童一起搬大石頭,秦碩乾坐著沒動。他福大命大,從上面下來一點都沒受傷,就是搞得太累,剛剛還趁劉鶴洲壓在下面,使勁地揍了他。不知將人打死了沒有。

看到劉鶴洲身上的石頭搬開了,秦碩才又跳起,露出了毛烘烘的下半身。令邊上的人驚奇無比,四個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原來秦碩的褲子早掉了,坐在地上有衣物遮擋才不易暴光,一經展開身手,自有無限風光。

秦碩對此也不以為榮,望著別人異樣的目光,只顧指著劉鶴洲義憤填膺道:“他想*我!”聽得兩人大驚,方領悟了秦碩不穿褲子的道理,又不知是什麼道理,感喟不已。

秦碩一抬腳,又將劉鶴洲踢飛了。這可是真的踢飛了。劉鶴洲沒有故意地讓著秦碩,草包一樣地落向了山溝的另一頭,還從一個人的邊上飛了過去。這人也沒接。

三人看清了,這人正是楊凌。他順著山徑繞過來了,聽了秦碩的話,也不知做何表示。秦碩見到楊凌手提寶劍站在那裡,過去便搶他的劍。

秦碩的寶刀在下山時便已失手,不知落到了何處,正愁著沒個傢伙砍劉鶴洲的腦袋。楊凌似有所悟,方道:“公子息怒!”側身避讓。秦碩抓了個空,反手朝著楊凌一拳打去。

楊凌由拳中身,順著這一拳之力,往後急退,化勁成空,絲毫無傷。秦碩急追上去,怒道:“把劍給我,砍個腦袋!”楊凌驚道:“秦公子,萬萬不可!”心知四嶽派掌門臭味相投,少了一個腦袋多有不便。但是推測秦碩心意,自己若不由著他砍了劉鶴洲的腦袋,自己的項上人頭也難保不被他看中,除非……

楊凌像在求尋他人的意思,將目光飛塊地投向了葉漢童和趙史明;但見他倆也已手足無措,想他倆一個貪酒好色,另一個有勇少謀,也難解自己胸中深意,便又將目光移向了地上的劉鶴洲;見他雙目緊閉,生死不明,想他平生也算多智,當能與自己並肩,不料今日落到此種地步,不能理會自己。頓有孤立之感,難免一愣。

秦碩的手已再次地伸向了他的寶劍。楊凌雖然還有著足夠的能力避開,卻未再動,彷彿神思恍惚,忘了動彈。其實楊凌心知,以秦公子的脾氣,若再失手,很難再饒了自己。事關生死,楊凌自有判斷,不到最後的關口,他是不會讓自己跟著劉鶴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