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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裝飾,這間房子像一個姑娘的香閨,雖然不大,卻非常優雅。一桌、一榻,都飾花紋草,極為雅緻。迎門是寒梅傲雪的一座屏風,品流也自不凡。榻前置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亮晶晶的,磨鏡的匠人定是此道高手,那銅鏡纖毫畢現,絲毫沒有走樣的紋路。
可是在這樣溫暖如春的優雅小間裡,丁承業心中卻非常的煩躁。家裡能夠變賣的已經全都賣了,如今還住著的丁家大院也改了姓,一俟過了正月,就得交出去。而且他聽從雁九的主意,用了一招“金蟬脫殼”之計,從陸湘舞的老爹那裡又榨來了一大筆錢,眼看就要到開封府那樣的繁華之地去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可他心裡就是有種莫名的煩躁,就像一叢澆不滅的野火,炙得他心慌意亂。當初頭腦一熱,他就受了雁九的蠱惑,可是這裡畢竟是他從小到大生長、熟悉的地方,雁九雖然吹得天花亂墜,他也知道開封的繁華遠甚於霸州,事到臨頭,心裡卻總是有些不安。
開弓沒有回頭箭,丁家該遣散的已經全都遣散了,箱籠都已捆得結結實實,就等迎了新年、出了正月,便正式遷往京師,現在生出悔意已是遲了。丁承業整日裡無所事事,待在府裡便覺煩悶,大嫂又整天幽幽怨怨地在他面前哭泣,央他妥善安排了她,他能怎麼辦?二姐寧死不離霸州,活死人般的大哥不去京城,難道他能帶了大嫂同去?再說,這個女人縱然美若天仙,如今也已生厭了。
所以閒來無事,他便常去霸州城裡匯合一班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今日喝得已是醉了,因為臨近年關,那些酒肉朋友也不便在外面久耽,酒興一罷便各自告辭歸去。丁承業卻不願這麼回到那個冷冷清清、家已非家的地方,一抬頭瞧見了“長春閣”,便趁著酒意闖了進來。
長春閣是一家蜂窠,也就是男娼館。其實丁承業更喜歡女人多一些,不過不可否認,婉柔嫵媚一如女子的孌童在這種時候給他的刺激更加強烈。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一陣寒風吹進房來,緊接著房門一關,又是滿室皆春,一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美少年出現在他面前。
“公子,怎麼一個人這喝起了悶酒呀。”那少年微微一笑,低眉順眼地道:“奴家鳴兒,還是頭一回侍奉公子,不知公子是要奴家是陪公子喝兩杯呢,還是為公子撫奏一曲以助酒興。”
“過來過來……”酒氣沖天的丁承宗把手一招,待那少年到了近前,伸手一扯,便讓他坐進了自己懷裡,上下其手撫弄一陣,心中更是燥悶,便道:“來,為少爺寬衣。”
鳴兒聽了微微一呆,他們雖是男子,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蜂窠尋常綰人的價格也比女妓貴了三成,何況他還是個紅倌人,到這兒來的客人就算只是附庸風雅,也要飲酒鬥詩、撫琴應和一番,想不到這位公子卻如此急色,花了大把的銀子只為買醉上床,未免不值。
心中這樣想著,客人有所要求,他卻是不敢不從。鳴兒連忙款款上前,先為丁承業寬衣解帶,丁承業脫得只剩小衣,提著酒壺走過去,大刺刺往坐。
鳴兒羞澀地一笑,便在他面前寬衣解帶。這院子裡的倌人,都是內穿女服,外罩男衣,此時外衫一除,再將束髮的布巾一解,一頭秀髮披散下來,半遮一張秀氣的小臉,粉紅的褻衣裡一個苗條的身子,看起來就像一個娉娉婷婷豆蔻十三的少女,姿容不無嫵媚。
丁承業腹中邪火長騰,佯狂似癲地哈哈一笑,伸手一扯道:“過來!”不待他脫完,便按住他後頸壓向自己身體。鳴兒黛眉微微一蹙,只覺這位公子實在粗魯可鄙,可人家是花錢的主兒,卻又不敢得罪,只得乖乖在榻邊跪下,扯下他的小衣,盈盈俯唇相就……
這蜂窠中的綰人,都是專門練過唇舌功夫的,一番咂弄吮吸,惹得丁承業飄飄欲仙,他微眯雙眼,品味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