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刺客毫不停頓,抽身就走,他甚至沒有興趣確認目標是否還活著。

他是一個遊走於戰場上的刺客,並不是執行特定任務的刺客,所以他沒有特定目標。如果一擊不中就說明對手或是實力強悍、或是運氣極佳,他沒必要多做糾纏,應該立刻脫離戰鬥,選擇下一個目標。一擊即中的話,目標肯定不會活著,完全沒有確認的必要,其他人會幫他確認,所以他也應該立刻離開。

天空中,數百架飛翼遊弋著。從一月下旬開始,一直到正式開戰之前的一連串空中大戰,最終以同盟的勝利告終。

特別是一月底之後,同盟亡羊補牢製造一批全新的、專門為了空中作戰而設計的飛翼,這些以一對正反對轉的螺旋槳推進的飛翼,有著細長身材、優雅的流線型機體,和可憐的載重量。

這種飛翼除了空戰根本沒有其他用途,但從它們出現的那天開始,戰場上空再次成為同盟的地盤。

此刻有一隊這種飛翼正飛往聯盟縱深,它們負責護航;在它們後方有十幾架「金雕」緊緊跟隨。

在其中一架「金雕」上,負責監視的念者時刻盯著掃瞄網,突然他接通內部的傳訊通道。

「我們的人已經到了,他們在十一點方向二十公里處。」

在掃瞄網邊緣有幾個閃爍的亮點,是他說的「自己人」。

僅僅靠能量反應當然不能確認對方身份,也不能肯定對方是否被俘,聯盟是不是弄了個圈套張網等待他們?所以他必須用暗號的方式,再次確認對方身份。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讓機群掉轉方向,要不然不等他確認對方的身份,機群就飛過去了。

十幾秒之後,對方的身份終於確認了。

機群開始降低高度。

離會合地點還有四、五公里時,「金雕」底部的艙門嘩啦一下開啟了。

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許多木箱掉落下來。

這些木箱一邊翻滾著一邊落下,一開始還聚攏在一起,但在下落過程中,狂風不停地吹著,將它們漸漸吹散。

距離地面還有兩、三百公尺時,這些木箱上全都彈射出一張張降落傘,墜落速度頓時減緩。

那隊飛翼繼續往前飛行,重新開始爬高,它們要飛過幾十公里之後才會掉轉方向,兜一個大圈子之後再返航。因為聯盟肯定有人正盯著它們,想透過它們找到深入聯盟境內的部隊。

地面的一片山坡上突然衝出二十幾輛「輕騎」。

這原本是一箇中隊,但現在只剩下這點人了。

「快,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儘可能地找到補給品,但實在來不及就別找了,安全第一。」

指揮官在傳訊通道里大聲喊著。

他轉過頭來看向軍務官:「周圍有沒有掃瞄網?」

「放心,沒什麼動靜,聯盟肯定被我們殺怕了。我們這組人馬已經幹掉十六個基地站,聯盟的念者就算再多也承受不住這種消耗。」

軍務官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人總是銳氣十足。

「還是小心為妙,別小看聯盟,若他們認為有必要就可以每隔二十公里設一個基地站,把所有領土全都籠罩在掃瞄網下。幾十萬念者總是拿得出來的。」

這話沒有錯。除了昆塔古姆岡特荒漠那樣極端惡劣的環境,在其他地方念者的數量大致和騎士持平,而且到了這個時候,因為長期戰爭,騎士數量銳減,現在唸者比騎士多。

不過念者大多膽小,像設定野外基地站這種事危險無比,這種任務念者全都拼命往後躲,被抽上的千方百計裝病,實在不行就自殘,所以聯盟才不得不放棄把所有領土鋪滿掃瞄網的想法。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槍響。

隊長飛身跳上一棵樹,他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