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金震驚地看著戟頌衣衫半露的樣子,不知道是自己應該先驚訝什麼。

“你、你是女人!?”

“你也是嗎。”戟頌話中略帶諷刺之意。

戟頌將身上的衣物往起攏了攏,發現這身上的衣裳有些不太對勁。

她的上身整個在衣裳寬大的衣袖中套著不說,這根本不是自己來時穿的那件,隨即看向祭司:“大祭司,這是你給我穿的嗎?”

祭司只是淡淡地看著戟頌,沒有回答戟頌的問題。

戟頌凝視著祭司蒼白的臉色和汩汩流血的傷口,剛才吮血的記憶剎那間湧入腦海,她眼簾顫動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轉移視線,忽地起身走了出去。

勒金憤怒地看著戟頌離開的背影,等確定戟頌走遠,聽不到他說話之後才對祭司說道:“大祭司,你看看這人,根本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吸了你那麼多血,連句道謝都沒有。”

祭司沒有理會勒金的話,起身到了另一個房間休息。

長河族人只是不老,不似不死族人那般不老不死,擁有強悍的不死之力,祭司流失的血液還需一段時間的修養才能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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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惡鬼之後的戟頌已經化作了這鬼鎮之中的一物,眼前即使不依仗祭司的存在,也能看清周圍的事物。

戟頌看四下無人,走到草屋的後面整了整衣裳,之後又重新走回房中。

勒金正在生火,戟頌拿起牆上掛著的弓箭,去附近的山上射了幾隻野味,回來之後扔到勒金面前。

“把這些燉湯給你家祭司喝了吧。”戟頌說道。

勒金看了戟頌一眼,雖心有不願,但不敢出聲譴責戟頌方才將祭司壓在身下的事情。

如若要是被長河地的族人看見了方才那副場景,別說身強體健的漢子,就是長河地的一眾老小也會衝上來和戟頌拼命。

他們在這裡待了一年有餘,勒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說是像之前那樣見稜見角針鋒相對,卻也沒有那麼界限分明,而說他們有要好,卻又彼此疏離。

但是勒金有一點可以確定,如果他和戟頌起衝突的話,到時祭司大抵是不會幫自己的。

勒金低頭忙活著拔毛。

戟頌不動聲色地向裡屋看了一眼,祭司正在裡面休息。

臉色……依舊沒有任何好轉。

戟頌的眼中閃過一絲暗淡,將弓箭掛在了牆上,然後走了出去。

勒金將野味放進了鍋中,其餘的皮毛放進火中焚燒。

湯燉好了之後,勒金便給祭司送了過去。

祭司喝了幾口野味熬成的湯,這些野味皆是一些帶有靈氣的小畜,熬出的湯味道有些腥,但是能夠很好地幫他恢復體力。

祭司將碗放到桌子上,看向正在啃雞腿的勒金,問道:“她呢?”

“方才就出去了,現在一直沒回來。”勒金用舌頭剔著口中的骨頭,漫不經心地說道。

碗中的熱湯還在冒著熱氣,祭司略一思索,緩緩起身。

正當祭司打算走出去的時候,勒金擋在他的身前,說道:“她去哪裡都無所謂,反正她是不死之身,不會死的。況且我看她還能打回幾隻野味,大抵是餓不著自己的,大祭司和我只需保全自身便可。我們與她不同,您若是死了,那長河地的人們……”

“我若是死了,也一樣會有新的祭司出現。”祭司平靜地說道。

勒金一怔,道:“但是……”

祭司繞開勒金,不緊不慢地走了出去。

“大祭司,請您給我一個理由!”

勒金在祭司身後,向祭司大喊道:“為什麼素來不管勒金死活的大祭司,此刻卻要去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