瞼,看不清神色,驀地抬眸笑道:“行。”

說著,便往裡走。

風華殿他沒來過幾次,不過也有印象,阮楓幾乎沒動任何裝飾,和原本的沒什麼兩樣。

陸玄不動聲色地坐下,開門見山:“說吧,留在我身邊,想要什麼。”

和阮楓這種說謊臉不紅心不跳的人繞彎子,壓根繞不出他想要的答案,不如直接問。

先前一直被阮楓對盛國沒有怨恨,也沒有野心的想法繞進去了,想著放他一條生路。

卻忽略了,阮楓不是個簡單的人,留在他身邊是想幹什麼。

阮楓頓了下,似乎沒想到沒有試探,直接詢問。

少年彎腰倒了一杯茶水,如黑藻般的長髮滑落,露出白皙如玉的脖子。

阮楓半晌才開口:“我想要的,殿下能忍痛割愛嗎?”

“那得看看是什麼了。”

陸玄挑眉。

阮楓微微一笑:“陰陽雙魚玉佩。”

陸玄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就這麼一件身外之物而不是其他的?

阮楓茗了口茶:“只有這個,它對於殿下,可能只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可對於在下,意義非凡。”

陸玄幽深的眸子看了少年好一會,忽然笑了笑:“雖然很想忍痛割愛,但是玉佩並不在本宮手上,而是在母后手中。”

“陰陽雙魚玉佩代表至死不渝的愛,本宮倒是好奇,為何對阮公子意義非凡?”

陸玄很少在她面前自稱本宮,看來待在他身邊有所圖謀確實惹惱了他。

萬一她圖謀的是更大的呢?

當初陸淺差點被暗殺,據說就是他身邊出了內鬼。

阮楓搖搖頭:“那是對我很重要的人留下的遺物,其他的,恕難相告。”

陸玄看著少年素來波瀾不驚的眸子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孤寂與悲涼,原本的幾分慍怒忽然就很神奇地散了。

就是這種感覺,與這塵世格格不入,彷彿這世間的一切對他來說了無生趣。

陰陽雙魚玉佩……很重要的人……

沒想到阮楓還是個痴情人,倒底什麼樣的人,才能讓如同謫仙一般的人動心?

腦補出一番生死虐戀的陸玄語氣軟和幾分:“母后那邊,我確實沒有辦法。”

父皇那邊他還有辦法,偏偏是母上大人。

早知道當初就不送給母上大人當生辰禮物了

——不對,他為什麼要幫阮楓?他是那種做好事不求回報的好心人嗎?

陸玄神色一震,抿了抿薄唇,沒有說話。

阮楓不由多看了陸玄幾眼,似乎在驚訝這位心狠手辣的太子居然想幫她。

氣氛一時安靜。

陸玄端起茶喝了一口,打破安靜:“說起來,阮公子武功高強,內力深厚。”

都攤牌了,阮楓也沒什麼好掩飾的:“不過於武道一途頗有天賦。”

陸玄輕笑,也沒繼續問下去:“今晚,我信你一回,希望你不要讓我下狠手。至於這風華殿,你願意住便住。”

說著,微微俯下身,近得可以清晰看見少年捲翹濃密睫毛下眸子裡的神色。

一時氣氛略帶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不過陸玄很快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