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詭笑。

()

“太子,微臣剛剛看到候爺往公主寢宮去了,要不你我同去?”

墨蛟一聽心口動了一下,微微思量,想著這樣也好,這賜婚一事搬上朝會,他也想看看連城的態度到底是怎樣的。

身旁的曹子風見墨蛟允了,擺了一個“請”的姿勢,兩人便一前一後向著連城寢宮走去。

黑暗中似乎有什麼灼傷著她的面板,乾渴的感覺帶著窒息似乎要抽走她的生命。那金光爍爍的似乎是哥哥的眼睛,又似乎是深淵的鱗波。時而逼人,時而遠去……

哥哥!——

連城驚叫一聲,倏的坐起,原來是一場夢!

額頭汗津津的,伸手去拿帕子,旁邊燭影裡走出一個人,遞過來一條絲帕。

“哥哥?”連城忘了擦汗,吃驚的看著連惑。

不過幾天,哥哥似乎——蒼老了很多?

“哥哥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叫醒我?”連城擦了擦汗,披衣下地,難掩面上的喜色。

“剛來。聽說送來的晚膳你沒用,以為不舒服了。過來看看。”連惑的笑一如既往的充滿了寵溺,只是不知為什麼,連城總覺得那笑容讓自己心痛,痛的不敢面對!

低下頭,略略整了整衣襬,答道:“是啊,白天太累了。不知不覺就睡過時辰了。現在幾時?”

連惑愣了一下,幾時?他也不知道。

只知道來了之後就那樣痴痴的看著她,一直到現在。

他的連城,這回是真的要嫁個愛她的人了。無論是風佑,還是墨蛟,連惑清楚的知道,他們在連城的心裡,都是特別的!

“什麼幾時不幾時的,晚飯還沒吃呢!”連惑笑著打哈哈。催促連城用膳。

“哥哥用過了嗎?我們好久沒在一起吃了。”自從上次花園衝突之後,兩人已經三天沒在一起用晚膳,似乎已經很久很久了!

“好,正好我也餓了!”連惑似乎已經忘了之前的怒火,心情不錯的坐下來和連城一起用餐。

連城偷偷抬眼看看連惑,連惑挺直的鼻樑在燭影中彷彿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山,撒下一片沉默的陰影。

其實連城想問問,在這場婚約中該怎麼做?她想知道,那天的誤會是否已經解除?甚至她還想問一問,自己能不能回東隱……

這一切都壓在連惑山一般的沉默裡。

終於,連城打破了沉默:“哥——”

連惑似乎愣了一下,好像思路被打斷了一般有些怔忡,連頭都沒動,只是靜靜的頓在那裡。

“我還是我,沒有變,不會變的!”一句話,好像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連城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淚水潸然而下。

連惑無措地將她抱進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連城在哥哥溫柔的撫慰下,心中愈發的委屈。原本抽噎的哭泣索性變成了大哭,窩進連惑寬闊的胸懷哭個痛快!

“對不起……”連惑幽幽的嘆息連綿不絕,為連城的心帶來一絲安慰,卻讓窗外的人影輕輕的一震。

曹子風似笑非笑地看著渾身僵硬的墨蛟,悄悄退後兩步,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道路盡頭,空留下一地的失落和悲傷。

“哥哥,你還記不記得山裡的那些日子?”連城的聲音柔柔地響起,如囈語一般。夜,涼爽的微風,吹不動窗外那輪明月,風枝月皎,暮雲牽情,回憶撩起漪漪伏伏的思緒。

“記得,那時我們砍柴、打獵、捉魚、擒鳥……只有我們……”連惑的聲音低沉沙啞,彷彿壓抑了什麼而顯得蒼老,夜幕中有連城低低地輕笑。

()

“那時山上的樹多,長得密,只要爬到一根樹上就可以盪到其它的樹上。最開心的是遇到板栗樹,八九月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