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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對自己說的,一次又一次地原諒,只因為在愛的天平上沒有所謂的公平,我押上的是烙於心,在西澤最美的時光裡,我曾經說過,這世界沒有一成不變的東西,哪怕是滄海也會變為桑田,而我的愛就如此時南陽的晴空,若改變,除非飄起漫天的大雪……
可每個人的心意,都有相對的價值和想要的東西,我要的,一直就是她的心。
在我的意識裡,天平一直是傾斜的,患得患失間,我並沒有用心去看她對我的感情,其實她的愛一直昭然的放在眼前,不論是初夜時的淚,還是桃花塢的流連,抑或是平安腰帶上絲線間的眷戀,都早已告知了我,可我還是錯過了,在我與她之間橫亙起天平的瞬間,就已經失了最重要的東西。
江山和她,我愛誰多一點?
這是她一直介意的,也是我迷惑的。男人的世界不能沒有攬擴江山的情懷,可也不能少了心愛之人的相伴,我不能讓兩者對立起來,尤其在我擁有了至高的權利以後,我更不能輕易的丟失掉我想要的一切。可她不是我,她不瞭解我的無奈就如同我不瞭解她的多情一般。她太想愛了,愛她的哥哥,愛她的朋友,愛她所有真心待過她的人,而我為了江山不得不將他們一個個的從她身邊奪走。我無法忍受她的多情,我只要她愛我一個人,哪怕只有我愛她的百分之一,可她連虛情假意都不願施捨半點,在我那樣放低自己以後,她給我的依舊是冷漠和少言,甚至歡愛時連呻吟沒有,那一天我是真的怒了,砸碎了鳳棲宮所有能砸的東西,她不是不愛,她是恨!她恨我,恨我逼死了那加,恨我逼走了連惑。
從她的表情裡我看不到我們感情的未來,既然這樣,我又何苦強求?強求一個不可能愛我的女人!從那天起,我出了鳳棲宮,此後的四年我再也沒能抱過她。
路的盡頭,瀰漫著霧,漸漸地、漸漸地,翻湧起血的暗流,倘若,一切不是這樣開始,路,或許還可以走。我只是這樣自欺欺人的認為,其實在很多年前,我和她的路就已經到了盡頭,只因為她的隱忍,和我的自私……
其實我本不想納妃,但一個王總有許多身不由己的無奈,比如對大臣的拉攏,比如對子嗣的期待。可太醫偏偏說她的體質不可能懷孕。她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失望,因為我是那樣期待一個孩子,一個長的既像我又像她的孩子。
我不想傷她,因為先痛的總是我,可每當她毫不在意時,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我只是想讓她看到我,想到我,哪怕用另一種方式恨著我,也好過那漠然的凝視。百叟宴後我在月圓的夜裡仰天長嘯,一罈一罈地喝著烈性的酒,渴望醉生夢死,渴望不要醒來。鳳棲殿的桐葉落了一地,站在她的窗外,我的胸口又生生的疼起來——醉倒又如何?還是無法忘記,縱然一個帝王也求不到一個女子的心。我想她一定是這世上最狠心的女人,待我如是,待自己亦如是……
嫉妒是一種嗜髓入骨的痛,在她不屬於我之前,唯有將它化成血,溶進酒裡一飲而盡,而如今她是我的,是我風佑的妻,這種痛苦慢慢熬成癲狂,在暗夜裡宣洩出來,變成火,變成灰,想將一切都焚燒殆盡。
葉姜說我的愛是毀滅,說我在慢慢消磨自己和她的靈魂,我說是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殺她,看她躲進另一個懷抱裡,覺得天地都裂了,如同我碎成粉末的心。我想過自己是怎樣愛她的,然而這種愛是她的負擔,她需要的不是我,從來就不是我。
火光中她雪白的面板透著暈紅,像早春盛開的桃花。我的淚就那樣輕易地落了下來,從臉頰滑落,留下淺淺的淚痕,像蜈蚣一樣的爬行在臉頰,是醜陋的,傷痛的……
那場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