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風佑遇見了,卻也痛徹心扉、生不如死……

“你為什麼會在那裡?”

“我在那裡等你,因為我猜到你今夜會來!”

龍蜒香繚繞的朝華偏殿,連城窩在猊貘懷中取暖,她背靠著猊貘衣衫半敞的胸膛,感受著那隔著薄薄衣衫穿透過來的熱力,猊貘的手在連城的髮間輕撫,順著髮絲劃到肩頭,再往復回到起始,這在外人看來極其曖昧的畫面,當事人卻顯得無動於衷。

連城褪了外袍,只著內衫,像貓兒一樣臥趴著,猊貘身體的溫暖讓她彷彿又活了過來,她已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走下月塵宮的臺階,只記得當時坐在湖邊雪地裡的自己看到猊貘的那一刻還哭得說不出話來。

“你說的不對!”連城的聲音懶懶的,再也聽不出剛剛撕心裂肺的感覺,猊貘下一刻頓覺恍惚,彷彿前夜的她只是在夢中。他呵呵笑了起來,撩起連城的幾縷髮絲在鼻下嗅著,學著她懶懶地說:

“我是散了晚宴找不到才你過來的!沒有進內廷的腰牌,你要怎麼回去?”

連城聽了一愣,這才想到后妃不得隨意踏入外庭,因為昨夜是在朝華殿宴酒,自己才得機會踏入月塵宮,可宴會一散,妃子們都必須回內廷,自己在風佑那邊耽誤了,如果不是猊貘,這後果不知如何預料,想到這兒她微微一笑,為了猊貘的體貼,心口有絲絲的暖意。

猊貘的手指穿過連城的髮絲撫摸著她潔白的頸項,那裡有斑斑紅點,一看便知是歡愛留下的印記,連城只是閉著眼假寐,看不到猊貘眼神的變化,那掙扎中透著冷意的眼眸,只怕猊貘自己看到了也會不寒而慄吧。

朝華殿外白雪皚皚,內廷的總管太監恭敬地立著,穿著厚厚的棉衣,矮胖的身材從遠處看起來像是一個碩大的橡實,風佑依舊一身黑金的鎧甲,只是匆忙中沒有刻意去掩飾他的面容,未帶鬼面的他看起來秀氣了許多,但眉宇間的疲憊和肅殺還是容易讓人產生敬而遠之的感覺,他一路走來,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痕,那橡實般的總管見了他恭敬的行了禮,小聲問道:

“王爺,昨夜侯爺不是說了,今天放假一天,為何一早來這朝華殿?”

“我一路過來,聽下人說侯爺未回內廷,所以過來看看,順便有事要稟!”

風佑說著就要上臺階,卻被總管攔了下來。

“侯爺現在還在休息,王爺過會兒再來吧!”

這是總管第二次攔他,風佑惱了起來,聲調陡然提高:“軍機要事不等人,你且去通報,要不要本王候著還輪不到你這奴才做主!”

那總管一聽便知得罪了他,忙不跌的磕頭道歉,完了還是為難地說道:“不是小人不願通報,實在是……”

“是什麼?”風佑冷冷地問。

“是……昨夜離妃娘娘也留宿朝華殿,現下……”

“你說什麼?”風佑還沒聽完總管的話,身後突然多了一個高八度的女音,轉身一看,皇后雙目圓瞪正怒氣衝衝的看著總管。

“她竟敢留宿朝華殿?祖制規定後宮妃嬪一律不得夜宿朝華,如有違者當以□惑主處置,誰給她的膽子?”

“是……是……”橡實總管緊張地說不出話來,皇后蠻勁上來了,將總管一推,忿忿地走了上去,風佑剛反應過來,來不及想太多隻覺得連城處境不妙,於是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卻不知被什麼拉住了衣袖,轉身一看竟是跟著皇后前來的葉姜,只見她立在階下蹙著秀眉,見風佑看他,便警告般的搖了搖頭。

窗外,雪落梅開,連城翻轉身體,將臉湊近那氤氳的香爐,深深吸了一口,雙目依舊緊閉著,極盡懶態,耳邊是猊貘低沉的笑,他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