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迷惘,他也在為此發愁,原本以為得到這副身軀後,離神座更近一步,現在看來距離仍舊很遠,甚至比以前更遠。

不過這絲迷惘轉瞬即逝,就算信仰之路已經走不通,也可以尋找別的道路,反正對不朽者來說,有的是時間。

“我現在已經知道聖級是什麼,能不能告訴我,神又是什麼?”拉佩問道,他只是好奇,說實話他從來沒有想過走這條路,那離他太遙遠。

不朽者看了拉佩一眼,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拉佩並不感到意外,當他知道什麼是聖級的時候,腦子裡立刻多了一些東西,其中也包括一個嚴厲的警告,和聖級有關的東西不能往外亂說。

當然,漏洞總是有的,就算世界意志也無法避免漏洞的存在,所以拉佩隨即問道:“是不是建立某種迴圈?譬如生和死。”

不朽者仍舊沒有回答。

“我明白了。”拉佩喃喃自語道,他已經得到答案,這就是漏洞,預設並不算回答。

“你對此也感興趣?”不朽者反問道。

“不。”拉佩立刻搖頭道:“我曾經很怕死,但是當我擺脫死亡的威脅,我突然又不怕死了,現在反倒擔心周圍的人全都死了,只剩我一個人孤獨地活著。”

“凡人的想法。”不朽者冷笑一聲,道。

“我一直都是凡人。”拉佩毫不在意地道。

※※※

一條喧鬧的長街上,一家擁擠的酒館裡,一大群人在那裡吹牛、聊天,喧鬧的聲音在門口就能聽見。

“你們聽說了嗎?弗倫希爾現在亂成一團,那個叫馬克西米的人上臺後就大開殺戒,成群的人被推上斷頭臺。”

“比爾班那幫人還說要學弗倫希爾,要追求自由和平等,到頭來連性命都保不住。”

“既然弗倫希爾的局勢這麼亂,咱們怎麼會打不過他們?”

“局勢亂並不意味著弱,那些暴民手裡都有武器,而且他們是為了自己而戰,因此每個人都會拼命。”

“這樣說來,他們那自由、平等的口號還是有點意義的,要不然誰會為此拼命?”

“反正這和咱們無關,咱們既不是社會底層,也不是有錢人,能夠填飽肚子,手上再有一些零花錢就足夠。”

“這話沒錯,對那套東西最感興趣的是底層的人,他們原本就活得艱難,造反的話,至少不會比現在更差。還有就是那些有錢的商人,他們雖然有錢,但是永遠都成不了人上人,只有把上面那些貴族搞掉,他們才有出頭的機會。”

就在酒館裡的人高談闊論的時候,門開了,一個青年走進來。

這個青年穿著很樸素,上身是一件灰色的披風,底下穿著一條棕色的馬褲,腳上是一雙有些舊了的靴子。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酒館裡的人全都靜下來。

“看你的樣子像是弗倫希爾人,來做生意的?”一個矮個子隨口問道。

“我來找人。”青年道,然後朝著角落走去。

角落那邊坐著一群警察,今天是週末,他們來這裡喝一杯。

青年走到這群警察旁邊坐下來,他看著坐在最裡面的一個老警察,輕嘆一聲,說道:“你讓我找得好苦,我整整找了你六年,沒想到你的另外一個身份居然是警察。”

老警察面無表情地看著青年,淡淡地道:“你不也一樣?誰會想得到你是個郵差?”

“你們是什麼關係?爺孫?”旁邊的一個警察好奇地問道。

“我只是一個幫人討債的倒黴蛋,我找他是因為一筆債務,其他人都已經把債還清,現在只剩下他。”青年道。

“我知道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能讓我回家安排一下嗎?”老警察淡然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