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的人。

但一斧頭下去……

還是那句話,味道不同。

老蔣其實也說不好,說不上來怎麼就不同。

他只能有一個模糊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是……

彷彿這個孩子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斧頭落下,劃過的弧線,斧刃切進去的角度……

其實南宮隱的動作,按照標準的練武人的動作,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也有瑕疵,比如發力的技巧,比如身體的控制等等……

以練武來說,還是粗糙的。

但……

動作就是那麼的“對”!

哪怕是有些地方,明明是發力技巧有錯。

但老蔣偏偏就有一個神奇的感覺:看著怎麼就那麼“對”?

吳叨叨告訴老蔣:這徒弟,是跟他老婆學的。

一身本事跟師孃學的。

老蔣當時無言。

月光之下,吳叨叨和老蔣師徒兩人相對默然。

過了會兒,吳叨叨才忽然低聲道:“師父,這看起來,咱師徒一個命啊。”

“啊?”

“都打不過自己老婆。”

老蔣:“…………”

吳叨叨一嘆,然後忽然眼睛一亮:“倒也未必,我看陳諾小師弟本事就好,將來肯定不會遇到個比他強的……”

老蔣悶頭抽菸,然後忽然開口:“未必。”

“怎麼說?”吳叨叨來了精神:“他那個老婆我其實見過,是很厲害,聽說名氣也大,但……小師弟應該實力不弱於她吧?”

老蔣默默的掐了菸頭,幽幽的講了一句。

“他老婆,我交手過。”

“哦?”吳叨叨眼睛一亮:“戰況如何?”

老蔣不說話了,默默轉身看著後山的方向。

·

人是天亮天邊泛紅出朝霞時候回來的。

中年女人瞪著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張開雙手,左手陳諾右手宋巧雲,一手一個就這麼提著,自己也是步伐有些蹣跚,深一腳淺一腳的從後山走了回來。

老蔣和吳叨叨趕緊扔了菸頭過去迎,先趕緊接過了宋巧雲,宋巧雲已經暈過去了,老蔣仔細看了幾眼,確定了宋巧雲看起來沒什麼嚴重的外傷,再一搭脈搏,雖然內息流動鼓盪已經微弱幾乎不可察,但畢竟脈搏還是有力和平穩的,這才放了心。

然後扭頭看陳諾。

陳諾也是閉著眼睛,只是頭髮和身上都是溼漉漉的。

“哎!為我家這老婆子的事兒,把徒弟累的,這汗都把衣裳頭髮都弄透了。”老蔣感慨的嘆了口氣。

中年女人支部楞登回了一句:“不是汗。”

“哈?”

“最後打脫力,他掉河裡了,我給撈回來的。”

·

陳諾醒來時,約莫是過了晌午了。

他從床上睜開眼,然後看了看四周,確定了自己是在青雲門裡。

身下的木板床有些硬,膈的腰有些僵。

坐起身來,才下地,就聽見外面腳步聲,司徒二丫推開門探進個腦袋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叫了一嗓子:“渣男醒了呀!”

陳諾嘆了口氣,對司徒二丫招了招手:“你來。”

“什麼事?”

司徒二丫走進房門來兩步。

“雖然你年紀還很小,我算著,才十歲吧?”陳諾嘆著氣問道。

“嗯?你想說什麼?”

陳諾點點頭:“下次你再叫我渣男,我一定揍你。”

司徒二丫臉色一白,往後退了退:“你?”

“真的。”陳諾點頭:“吊起來打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