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氣,最後也只能是無奈嘆了口氣。

坐在辦公桌後,一邊轉動著手指,一邊思考起了對策。

對於常凱申這位妹婿提出的這場運動,他是舉雙手歡迎的。

所謂的鼓勵民間儲蓄,資金融通,政府引導。

那是需要政府先出錢,來撬動整個信貸規模的。

不然,不說民間儲蓄,就是那些放貸為生的銀行,也不敢隨便擴大規模。

沒有政府背書,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那是要扯蛋的。

而現在政府財政困難,沒這麼多錢,剩下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舉債。

而且只能是舉外債。

這就需要動用黃金儲備,去做保證金向國外銀行貸款。

不說他代理行政院長的身份,單憑國府銀行董事長的身份,這其中的操作空間就相當巨大。

要知道國際金價可是浮動的。

控制住黃金外運快慢,他隨便吃點差價,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更不要說,憑藉著手裡的權柄,控制著這些貸款給誰不給誰,對他的商業佈局,也有著巨大的助益。

原本一切都算計的好好的,結果陳伯南就這麼跳了出來。

粵省可是他的地盤,宋文昌可不敢隨便把手伸進去。

這些軍閥他太瞭解了,做事兒沒什麼底線。

有朝一日兵戎相見,他的投資沒準兒就要打水漂。

用國府的名義出資,更是如此。

最大的可能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無回。

就這麼琢磨了半天,感覺伸頭縮頭都是一刀的宋文昌,腦袋都大了起來。

而這還不是最嚴重的。

一旦國府在陳伯南的身上鬆口,像李德鄰閻百川龍登雲劉元甫這些地方勢力,肯定也會有樣學樣。

到時候麻煩可就更大了。

“法克!”

嘟囔著罵了一句,一時間想不出對策的宋文昌,站起了身。

沒辦法,只能把問題上交,讓好妹夫去煩惱了。

“備車,去廬山官邸。”

“是。”

秘書應著,轉身出了門。

不過辦公室的房門剛剛關上,隨著又開啟。

轉身回來的秘書道:“院長,孔部長來了。”

他話音剛落,孔庸之就走了進來。

“文昌,盛承澤要把手裡漢冶萍的股權兌出去。”

宋文昌一愣,隨著一擺手,示意秘書出去。

他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一邊示意孔庸之落座,一邊道:“這不遲早的事情嗎?”

“他只是蠢,不是傻。”

“那幾筆借款,陸陸續續都要到期。”

“拖得越久,他死的越慘,這點他肯定清楚。”

“我說的不是這個,這傢伙已經和三井制鐵談了,預料之中的沒談攏。”

“你猜他又提出了一個什麼想法?”

孔庸之瞪著眼睛,表情有些難看。

“賣給咱們?”

宋文昌詢問著。

漢陽鐵廠他們是有股權的。

這些年兩廠生產的生鐵,雖然大部分運往了東瀛。

但也有不少運往了江浙一帶的鋼廠。

比起買礦石鍊鋼,兩者之間利潤相差不少。

他也一直在等著,從盛老四手裡再接一些股權,從而多拿一點生鐵的份額。

“如果是這樣,我就不著急了。”

孔庸之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這傢伙給三井制鐵的人說,三井給出的股權估價他不認可,如果對方咬死這個價格,他就要向其他西方國家尋求接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