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知書院,是一二八之後,一個名叫慈愛會的組織興辦的。

就在緊挨虹口的閘北一帶。

按陸連生的說法,剛開始確實是只招收閘北的貧民子弟。

不過只持續了半年,就有虹口的東瀛僑民子女,陸續到育知書院入學。

漢語東瀛語雙語教學,目前師生也就剛剛一百人出頭。

至於年齡,集中在八歲到十三歲。

因為規模不大,又不四處募集善款,招生也只進行了一屆,所以鮮少有人關注。

陸連生之所以注意到這事兒,還是半年前的一次受人之託。

一位金陵陸地測量學校的教師,帶著幾幅軍事地圖到滬城交易。

結果人一下火車,皮箱就被火車站的扒手給偷了。

再之後,和他頗有點交情的河邊四郎就找到了他幫忙。

箱子很快找了回來。

等人來的功夫,他看了箱子裡的東西。

專門的軍用地圖,還有金陵陸地測量學校的幾份內部檔案。

他終究是見過世面的,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兒。

沒敢聲張,但又忍不住好奇。

憑藉地頭蛇的身份,很快摸到了育知書院。

再一調查,就留意到了遊學這事兒。

原本也只是當秘密埋在了自己心底,這時候一瞧著林易完全對黃錦鏞的秘密沒興趣,只能攀扯東瀛人了。

只是,人最終還是被扔到了江裡……

第二天下午,沈安就趕到了滬城,和林易見了一面。

這事兒不小。

不過林易沒想著自己要怎麼著。

反倒是交給沈安,萬一真挖出大魚來,絕對的大功一件。

確實也像他想的一樣。

沈安聽過之後,眼睛都亮了,當天就留在滬城,開始從金陵調兵遣將……

虹口,黃陸路一百七十四號。

河邊商社。

幾個東瀛特工,仔細的搜尋了商社的各個角落。

倒是找出了一些痕跡。

“閣下,可以確定人是被帶走的。”

“對方從右側牆壁翻牆而入,然後綁架了河邊四郎之後,應該是從正門離開的。”

“早晨房門虛掩著,也證明了這一點。”

聽著特工的彙報,眉頭擰成一團的土肥圓問道:“只有這些嗎?”

“對方身手很高明,河邊四郎的房間裡沒有掙扎搏鬥的痕跡。”

“商社的人也沒有聽到絲毫動靜,應該是人在睡夢中,就被完全控制。”

“目前只能從痕跡推斷出這些。”

“八嘎。”

土肥圓嘀咕著罵了一句,心裡也是無奈。

確定了人是被綁走的,但僅憑這樣的推斷,根本就沒辦法向公共租界施加壓力,要求對方查詢兇手。

而沒證據,連屍體都沒有,當然也沒辦法把這件事兒指向林易的報復。

即使態度強硬的去糾纏這事兒,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一句死要見屍,就能把這事兒拖延到遙遙無期。

看著土肥圓一臉的憋悶,手下的特工小聲道:“閣下,要進行報復嗎?”

“組織人手,密切監視林易,尋找一切機會清除掉他!”

“嗨伊!”

下屬應著,又問:“還需要對他的產業,進行一些破壞活動嗎?”

聽著這話,土肥圓的臉上浮現了猶豫之色。

林易的報復太兇猛了不說,手段也極為高明。

再有他竟然敢在巡捕房公然殺人,可見這傢伙是無所畏懼的。

一旦展開大規模相互報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