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運作的,他又沒權利罷免你。”

“想要把你踢走,只能藉助外力。”

“而且這個過程越快,越有利於他凝聚特務處的人心。”

“所以這個機會,他是不會錯過的。”

“只要你把人選定好,對戴雨濃來說就夠了,他只需要把這個訊息透露給宋文昌,剩下的事情宋文昌會辦好。”

“那我豈不是……”

“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可以出賣你,你同樣也可以出賣他。”

“盯緊孫仲能,只要他的好事兒泡湯,你立刻就向那位錢主任檢舉戴雨濃。”

“這種事不需要證據,只要戴雨濃有了嫌疑,你和他越是不和,你副處長的位置就越穩。”

坐在車子裡,回想著在船上和林易的對話,沈安咧嘴搖了搖頭。

林先生太能算計了。

戴雨濃剛才的態度,和他的猜想別無二致。

被這麼一個人惦記上,真的是會要命的!

黨務學校附近,沈安蹲了一個點,終於等到了下班的孫仲能。

他開門見山,對方不假辭色,憤然離去。

對此,沈安倒是一點都不著急。

這更是個可憐人。

這局棋裡,他這顆小棋子只有任人擺佈的份兒。

無論他答不答應做特務處的暗線,只要有了這次接觸,這盆髒水都算是淋到了他的頭上。

百口莫辯。

即使他主動去向宋文昌報告這事兒,宋文昌又怎麼敢肯定,這不是以退為進的策略?

至於說戴雨濃最後反悔,選擇為他的校長盡忠,同樣也沒關係。

如果事情脫離了林先生預設好的軌道,三天後,會有一封匿名信出現在宋文昌秘書家裡,把這一環補上……

沒等到第三天。

第二天下午,沈安就接到了孫仲能被革除軍籍的訊息。

他打了一個外線電話,而後讓人備車,急匆匆的離開了特務處總部。

宋財長雷霆震怒,揮刀把一個閒職少校斬於馬下。

這怒火,怕是很快就要延伸到自己身上。

他得抓抓緊,把整件事情完成閉環……

黨務培訓學校。

孫仲能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失去了往日的剛毅。

收拾了幾樣個人物品,脫下了那套永遠筆挺整潔的軍裝,換上了一身長衫,推著腳踏車,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學校。

沒人給他解釋原因。

只有一封冷冰冰的命令書。

就如同兩年前,也是一封命令書,他被一腳踢到了黨務培訓學校。

很久之後他才知道,原因只是在一次戰術上的爭論,自己把上司辯駁的啞口無言。

完全不懂人情世故。

所以這次,大概又是自己做錯了。

不應該拒絕特務處的招攬,更不應該把這件事兒,電話告知宋部長。

前者得罪人。

至於後者,不但把人得罪死,也太高看了自己在宋文昌心裡的地位。

只是幾句誇讚而已,無非是大人物的尋常客套拉攏。

小人物沒有自知之明,做事掏心掏肺,吃虧也是活該。

“請問是孫仲能孫長官吧?”

就在孫仲能自嘲不已的時候,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攔在了他的腳踏車前。

“是我,你是……”

孫仲能打量著面前這個,給人一種猥瑣感覺的傢伙。

猜測著對方是不是特務處的人。

如果是的話……事情到了這一步,打他一頓宣洩宣洩也好!

“鄙人劉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