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後半生仰望林易,他終究是不甘心的。

孔庸之和宋文昌兩個廢材指望不上,那就只能指望東瀛人了。

這份關係,他得好好維護著。

上樓一趟,再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

俞興民的臉色很難看。

一旁的智囊老陳,也是愁眉不展。

出了電梯,遠處那間召開研討會的大會議室裡,嗡嗡的議論聲徑直的鑽進了耳朵裡。

俞興民的腳步,也隨著停了下來。

“先生,這可怎麼辦?”

老陳問著,又忍不住罵了起來:“東瀛人這事兒辦的也太沒骨氣了,好端端的,怎麼就要和林易緩和關係?”

“這傢伙,值得他們連臉都不要嗎?”

俞興民沒吭聲,微眯著眼睛裡透著一股絕望。

河邊四郎說,有一位重要人物,想和林易見面。

而他只是來打前站的。

希望自己能幫忙遞句話,或者是創造一個機會,促成他和林易秘密的見一面。

並沒有說,具體要幹什麼。

但俞興民不傻,又是重要人物,又是秘密會面。

這分明是要找機會緩和雙方的關係。

而緩和關係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讓關係更進一步。

而一旦東瀛人和林易關係更進一步成了朋友,那他又算什麼?

雖然河邊四郎,言之鑿鑿的說,東瀛人是不會虧待朋友的。

但這種鬼話,俞興民這種成了精的人,又怎麼會信?

沒有價值的人,是沒資格做朋友的。

當東瀛人和林易成為朋友,在東瀛人眼裡,他怕是就沒什麼價值了。

“先生?”

看著俞興民一副魂遊天外的樣子,老陳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俞興民扭頭看向他,忽然一笑:“老陳,你說林易會和東瀛人成為朋友嗎?”

“這……市面上不是一直流傳,去年林易遭到的那次襲殺,是東瀛人的手筆嘛。”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我想他是不會的。”

“呵呵,那件事兒到現在都沒什麼動靜了。”

俞興民笑了一聲,又長長的吁了口氣:“也沒聽說,林易咬著不放。”

“沒準兒是租界當局壓了下來,畢竟涉及到了東瀛人,這事兒真鬧起來,租界當局夾在中間最為難。”

老陳猜測著:“就這麼黑不提白不提,反倒是最合適。”

“也許吧。”

俞興民點著頭,又拍了拍老陳的肩膀,笑道:“希望林易對東瀛人的態度,如你所說。”

說罷,不再理會有點茫然的老陳,俞興民抬起腳往研討會現場走去。

這件事他推脫不了。

真要是不辦,可就得罪了東瀛人。

現在他的處境已經很艱難,要是在得罪了東瀛人,那真是一點指望都沒了。

所以他得去。

告訴林易,東瀛人讓他帶句話。

林易見也好不見也罷,總之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至於說,由此暴露自己和東瀛人有關係,也無所謂了。

總之他已經到了這個田地,再壞能壞到哪裡去?

不破不立,也只有徹底跟著東瀛人走,才有翻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