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再陪!”齊娸娸不接受,“否則我怎知你提供的真是我想要的。”

“什麼時候齊姮姮的主意讓你不滿意過?”

“以前沒有,將來未知!”她乾脆將手掐上妹妹細嫩的脖子,“說不說?”

“這麼兇,難不成你去惹上惡鬼瘴,連對這麼可愛柔弱的妹妹也下得了手?”

“可愛?柔弱?”齊娸娸哼著氣,“除非你不叫齊姮姮,否則這兩個形容詞兒是永遠和你兜不上的,快說!”

“不說──”齊姮姮拉長尾音,可在姐姐的虎目瞠視中終於接了下去,“不說也不成,這樣吧,一罐徽州紫蘇梅,一罈醃漬曇朵釀、一甕荔汁蜜棗。”

“成交,說!”齊娸娸鬆開了手。

“爽快!”齊姮姮拍拍掌笑嘻嘻的,“二皇姐,依你的個性,當男人會勝過當女人的,只不過你若真當了男人,那就可惜了蘭妃娘娘生給你的這張臉了。”

“廢話省略。”

“笨姐姐,教你一課,有些廢話是省不得的,否則瞧你這硬邦邦的樣兒,就算真有了目標,只怕等到大家都白髮蒼蒼,還見不著你凱旋歸來。”

“重點。”齊娸娸不為所動。

“那男人住在峨嵋山巔,是個樂痴。”

斂下嘻笑,齊姮姮總算一本正經了。

“今年三十,曾任棘漢國宮廷樂師總典守,擅鼓瑟、絃琴、放竽、擫笛、簫管、琵琶……等百來項樂器,五年前卻放下了一切遁居於山野。”

“三十?”齊娸娸微皺了眉。

“是呀!”齊姮姮盯著她,“大你十三歲,嫌老?”

“倒不是,”齊娸娸搖搖頭,“我只是奇怪如果他已屆三十,如果他當真條件不錯,何以至今還未成親?”

“因為人家眼界高,不像有些人找不著目標,還派人深山峻嶺中去狂搜!”齊姮姮笑虧了下她,“放心吧,妹妹問清楚了,那男人當日在朝中任樂師總典守時還有個當代第一美男子雅號。”

“若身旁全是獐頭鼠目之流,被稱為美男子並不奇怪!”齊娸娸看來興趣缺缺。

“你出過齊壇?”齊姮姮頂回了姐姐的話,“知道外頭男子全是獐頭鼠目?別說妹妹沒提醒你,這會兒是你有事去求人,凡事可得先放低了姿態。”

“放低姿態?”齊娸娸冷冷眉,“我不會。”

“不會就要學!”

這會兒齊姮姮倒像個小姐姐了,“此類執拗又傲氣的男人,多半喜歡的會是那種小鳥依人、乖巧聽話的女人。”

“找大皇姐去吧,”齊娸娸沒好氣的想起離宮的齊託託,“你說的我都不想學。”

“不想學就用假裝的吧!”齊姮姮思量著,“大姐那我見猶憐的荏弱模樣兒,別說一個,百個痴郎也哄得來,倒是你,躁性又兇悍,這任務落到你身上比別人都難了百倍,這樣吧,你先乖乖地把我將要教你的東西全都記牢,把那傢伙給騙上手,要了他的血後再甩了人,然後,你依舊可以繼續逍遙快活。”

“甩了?那不是擺明了在利用人?”

“成大事要不擇手段!”齊姮姮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齊娸娸不出聲的思索了半天。

“能不能換一個?”她面露難色,“什麼不好挑去挑個樂痴?你明知道我什麼樂器都不會,一點兒樂音素養都沒有,哪一回宮殿上樂音饗宴你沒見我點頭連連?”

“是呀!是每回都見你點頭如搗蒜!”齊姮姮笑得壞氣,“可那難道不是你心有所悟而生出讚賞的點頭嗎?”

“贊你的頭啦!”齊娸娸聽出妹妹的挖苦,再度沉不住氣,“你就非得讓我自個兒承認那是在打盹嗎?”

“注意氣質、注意氣質!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