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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做不到,那他們這會兒的行徑不就同自個兒掘了個坑洞跳下去是同樣的道理?
她甩甩頭扔掉雜緒重新睇著他,“不彈琴,你想拉我上哪兒去?。”
“『彈琴』倦了就該『談情』。”他拉著她下了密道。
“你倒挺會利用時間的嘛!”
她忍不住語帶諷刺,他教她樂音,她供他談情尋靈感,齊娸娸突然想罵自己想出的餿主意。
他當她的感情真是個水閘口,開開關關全憑心意?
耿樂沒出聲,如果只能相愛三個月,又只能在夜裡,那麼他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她浪費在口舌之爭裡。
出了密道兩人來到雲霓瀑布後方,轟隆隆的水聲幾乎都要蓋過耳朵所能聽到的全部聲音。
到這種地方談情?
齊娸娸不可置信的睜大瞳眸,這地方,除非是來吵架的,否則誰能聽到對方的聲音?
“這種狗屎地方……”
她惱火的劈頭說了句粗話,再敞開喉嚨用拔高的嗓音續言,“能談什麼情?”
他笑了,將手指抵在唇邊示意她噤聲,再將她拉進懷裡在她耳畔低語。
“談情不一定要出聲的,能夠心領神會才更臻完美,別出聲,躲在我懷裡,我帶你去衝瀑,你只要聽我的心音,只要感受那在怒濤中的寧靜就成了,每回我要是有了煩心事時都會上這裡來的。”
“衝瀑?”
她傻傻應了聲,還來不及問他有什麼煩心事時,就已被他帶進瀑布底。
瘋子!
剛衝入瀑下時她只有這樣一個念頭,聽人說,痴子多半也是瘋子看來倒不假,她真的無法想象,怎會有人好端端地跑到瀑布底下,讓垂直墜下的水瀑如此猛烈的撞擊沖刷自己的血肉之軀?
高空墜下的水瀑帶來了壓力與沉重,剛打在身上還真是疼人得緊,眼睛睜不開,耳朵則除了水聲啥都聽不到,與外界乍然有了斷絕,齊娸娸原想馬上掙出耿樂懷裡、逃出水瀑的,可一會兒後竟也習慣了他這樣既瘋狂又刺激的行徑。
雖是同處於水瀑下,習慣後她才發現其實自己大半的身子都被他護妥在懷裡,雖她依舊免不了全身溼透,可他已幫她擔去大部份原該掉落在她身上的水瀑。
最簡單的樂器反而需要用最複雜的技巧?
在最嘈雜的地方反而會得到最想要的寧靜?
片刻後,當齊娸娸耳裡除了水聲再也容下下旁的雜音時,她總算領悟了他帶她來這兒的意思了,天下樂音雖美,可有的時候,耳朵接受了過多不及承鼓的天籟,也會寧可掏個乾淨,來個真正的清明無垢吧!
她緊偎在他懷裡,兩人的衣衫都早叫水瀑給衝得溼透,這會兒兩人貼緊相依的曲線製造了既曖昧又詭清的氛圍,可兩人都是一樣坦蕩的心思,並未因此而覺得尷尬或不自在,反而因著反正出了聲也聽不到,是以索性都安靜了下來。
不多時,她還真在轟隆隆的水聲裡聽見了他沉穩的心跳聲。
“我聽見了!”
她抬起頭粲笑著告訴他,雖明知他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卻依舊忍不注要他跟她一塊兒分享喜悅。
他低頭隔著水幕覷向她,雖聽不見她的聲音卻能感染到她的開心,是以也跟苦笑了,低下頭,他輕柔地吻住了她。
她伸長手臂環緊他的頸項,熱熱地毫不忸怩地響應他的吻。
在傾洩不絕的水裡,他的舌溼潤了她的唇瓣,繼之輕輕探入她的口中,水瀑中,他輕憐蜜意地擁吻著她,眼中是水、耳中是水、唇裡是水,有一瞬間,他真要以為她也是個水做成的精靈了,否則,怎會這麼輕易地就揪緊了他的心呢?
他們的吻將原是冰涼的水瀑變得似乎要生出焰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