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恆面色一沉,目光中滿是威嚴,他先是把二小姐的僕母等人喚至跟前,神色冷峻地吩咐道:“你們都給本官聽好了,務必好好看護二小姐,絕不能再讓她肆意亂跑、任性胡鬧。小姐若是再有任何差池,你們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頓了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與羞赧,轉向茅山五魁,語氣稍緩卻仍不失凝重地說道:“諸位,實不相瞞,我這個二女兒自小痴愚,心智不全,讓幾位見笑了。不過,這揚州城可不比你們以往所在的山野荒郊,處處都有達官貴人、名門望族,行事需萬分謹慎,萬不可肆意妄為,尤其是休要行那等妖孽之事,若壞了本官的名聲與大事,可莫怪我不講情面。”

周正清待高恆離去,便將陳正靈和顧正虛拉至一旁,眼神中滿是責備,壓低聲音數落道:“你們二人實在是太過放肆了!竟在高國舅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等勾當。你們難道不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倘若觸怒了國舅爺,我們茅山派恐有滅頂之災。”

陳正靈與顧正虛相視一眼,皆面露些許慚色。陳正靈率先開口,輕聲辯解道:“周師兄,您不知道。這兩個孩子,一個乃是至陰之體,一個則是至陽之體,此等體質對於我們練功而言,那可是千年難遇的絕佳爐鼎。尋常人練功,需歷經數十載的苦修,還未必能有所小成。但若是能飲下這兩個孩子的血,藉由他們體內陰陽二氣的極致之力,便能打破自身的修行瓶頸,使得功力大增,如同獲得了數十年的苦修功力。我們一時被這機緣衝昏了頭腦,沒能剋制住自己的貪念。”

陳正靈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這般至陰、至陽的孩子,通常因體質特殊,體內陰陽二氣難以平衡,活不到十歲,可這兩個孩子如今都超過十二歲了,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其體內陰陽二氣不但更為純粹強大,而且在這十二年的生長中竟奇蹟般地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對我們功力增長而言,相較於普通的至陰、至陽之體,那可是有著天壤之別,更為有用。”

周正清眉頭緊皺,滿臉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問道:“罷了,如今說這些也已無濟於事。那兩個孩子現在何處?”

周正清聽聞此言,眉頭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動。他沉默片刻,似乎在腦海中權衡著什麼,隨後才緩緩開口問道:“那這兩個孩子現在何處?”

救走那兩個孩子的,就是我和呂千渝,我們在這茂密的林子裡穿行,只為尋找失蹤的高二小姐。四周古木參天,陰森的氛圍濃稠得似化不開的墨。

行至一片隱蔽的林間空地,只見兩個身著灰袍,一個穿黃袍的兩個道士正圍著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被牢牢地綁在樹上,小臉哭得髒兮兮的,滿是驚恐與絕望,手腕上已被殘忍地割開,鮮血正一滴滴落下。

呂千渝目睹眼前慘絕人寰之景,雙目欲裂,怒聲吼道:“你們這等邪惡妖道,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語畢,他身法如風,疾衝向黃袍顧正虛,“七星劍法”鋒芒畢露。長劍一揮,寶劍破風而出,寒光凜冽,刺向顧正虛咽喉。顧正虛臉色驟變,將血碗甩飛,腳尖輕點,側身一閃,其速如電,避開此致命一擊。同時,他迅速從袍間抽出鐵骨折扇,“唰”地展開,扇骨寒刃森然,一招“扇影蔽陽”使出,扇面攜滾滾熱浪,如烈日當空罩向呂千渝。呂千渝步伐沉穩,施“天璣步”,身形挪移,於熾熱扇影間巧妙周旋。隨即,劍招再變,如銀龍出海,直逼顧正虛胸口。顧正虛趕忙用摺扇交叉抵擋,“鐺”一聲巨響,火星四濺。

我見此惡行,怒火攻心,目標鎖定灰袍陳正靈。陳正靈所習功夫至陰,周圍氣息彷彿都被其凍結。我深吸一口氣,施展少林“羅漢拳”。以“進步栽捶”起勢,身形突進,右拳自下而上,拳風呼嘯,似要衝破這陰寒之氣,砸向陳正靈。陳正靈雙掌揮動,“太極綿掌”之“掤”字訣施出,雙掌畫圓,寒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