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的笑容,告訴他有急事就去做的秦悅羚。

帶著酸意的苦澀在心底泛起,仲然這個藉口無力,他也不想對不起那抹信任的笑容。

“哥,你不是公司裡有要事不能來嗎?”替他解圍的是丁沛,他帶著瞭然的光芒,同情地看著僵在前方的兩人。

他,竟然是丁澈的弟弟。

“媽比較重要,姐姐和桂香這段時間一直在日本,肯定受了驚,我打發了客人就趕緊過來了。”順著丁沛製造的臺階,丁澈趕緊走到他們面前,走時不忘拖著香夫人的手。

於是原來慘白的臉,又漸漸回覆了血色,香夫人被他拉住自己手腕的行為取悅。

丁澈走到輪椅跟前,對已經在擦著眼淚的、蒼老的老婦人再次輕喚:“媽!”一邊喊著,一邊單膝跪蹲在老人面前,緊緊握住老人的手,將自己的臉捱了上去。

老人的腿部蓋著一張毛毯,人很消瘦,手部除了皺團的皮就是斑點和突起的筋絡血管。她的手抖得像打擺子一般,摸著丁澈的臉,帶白斑的眼角流著淚,嘴裡喃喃地說:“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阿澈,你去看過你爸爸沒有?”

丁澈強忍著流淚的衝動,將臉馴服地挨著老人,點點頭。

老人又對站著的另兩名子女說:“阿洋,阿沛,阿澈吃了很多苦頭,他回來了你們要像以前一樣相親相愛。”

丁澈知道,母親還是把自己當作了孩子,怕姐姐和弟弟怪責自己,才會說這番話。

丁沛失笑用拳頭微掩著嘴掩飾笑意,站在丁母身後的那名幹練婦女卻利索地還嘴:“媽,阿澈他又不是今年才回來的,你看他那一身橫肉,我還能欺負得了他?”

言語間似乎對丁澈的確有著不滿,但隨即又有點心疼地對丁澈說:“得了,你這麼大個人了別做這些小孩脾性的舉動,坐了這麼久飛機媽得累了。走吧,到下腳的地方再細聊。”

丁澈點點頭,站起來管最重的行李擰。

丁洋推輪椅,丁沛也去拿行李,刻意讓三個女人走在前面。他略有遲疑,猶疑了兩秒還是下了決心般低聲問丁澈:“哥,她沒事吧?”

丁澈瞪了他一眼,裡面還帶有未能原諒的指責。

丁沛搖頭:“你先別急著瞪我,那人回來不是我做的。”往前方丁洋的方向呶呶嘴:“喏,正主兒在那裡,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姐有多倔。”

丁澈想起丁洋的脾氣,黯下了目光。

找了葉妙這麼多年,想不到會在這種時候讓她找到了人。

日本那次秦悅羚受襲,他驚怒之下就罵了陳桂香,這事肯定是傳到了丁洋耳朵裡了。

女人的口是心非他算是領教了,悔不該一時心軟相信了陳桂香,說是隻想見見秦悅羚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才答應了她帶到那裡讓她瞧瞧。

為了避免尷尬,也因為想念在療養院中的母親,他就自己去了療養院。

丁沛看到悶聲擰著兩大箱子行李還很輕鬆的哥哥,看看了自己手上小很多,卻仍然拿得很吃力的大小包,搖搖頭跟上。

兩兄弟為她們找的房子很大很舒適,酒店公寓式的三室一廳,月租上萬。這個價錢當丁母問起來時,當然打了個一折。在他們心目中,母親和姐姐住得舒服才是最重要的,兩人都受了這麼多苦,這是為人子為人弟的孝義。

而現在的丁澈和丁沛,絕對也供養得起。

丁媽媽卻有不一樣的看法,她看著滿室華麗的裝璜,現代化的傢俱和繁複的電子產品,不斷地皺眉小小聲地埋怨:“你們這些孩子,怎麼能這樣亂花錢呢,如果你們爸爸在,一定揮大捧子抽你們。”

老人家的心裡,節省節約是很重要的,亂花錢是大過錯。

以前一家人擠在一個二十來平米的房子一樣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