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冬芽問道。

“別走別走,那就都別走吧。”聶沕陽笑道:“在外諸多不便,你們都留下來吧,府裡廚房供你們使用,不管誰輸誰贏,苗姑娘都不能再走啦。”他對上男人的眼,看穿男人眼中殘餘的殺機。

“不能走?為什麼?”冬芽茫然問道,未覺元巧執扇遮臉,翻了翻白眼。

“因為,”聶沕陽頗具耐心的回答:“你姐姐有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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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風在吹,吹動湖面漣漪。湖畔綠柳垂條,人影疾步走過。

“等等……等等,我跟不上啊!”她叫道。

“何必跟?”甫出廳的聶問涯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是真動怒了。“對不起,我並非有意……”

“你心虛了?”他猛然停下腳步,讓她一頭撞上他。

“我……我……我……”

“我什麼我?不敢說出口,那我代你說吧。你以為我乍見苗冬芽貌美,不由得一見鍾情,從此傾心,不再改變,就像你大師兄一樣!”他攫住她的手腕,狠狠的瞪著她,目光如炬,幾乎噴出火來。

餘恩一時啞口無言,只能搖頭。

“你當我的心是什麼?苗餘恩,你以為我膚淺至此?倘若,我真一見鍾情了,你要如何?”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怒極,幾乎捏碎她的骨頭。“你會樂觀其成吧?”

“怎麼會?”她抬眼脫口叫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美之物,人皆喜之,何況是冬芽呢?她天真無邪,自幼每到一城一鎮,只要是男人,莫不喜愛她,大師兄也是啊。他從入門的那一刻起,眼睛就不曾再離開過冬芽。我怎能……怎能相信……”怎能相信他不會跟旁人一樣?連她自己若是男子,都會難以自拔啊。

聶七瞪著她,瞧見她素腕上的佛珠,硬生生的壓下衝天怒火。“我真要對她一見鍾情,也不會是現在。”

“你見過她了?”她訝異。

“劉府那一夜,我當然見過她!”他摔開她的手。

“可是那一晚無月,連冬芽也離你極遠,你怎麼可能……”不可能啊。

“我曾是練武之人,眼力比常人好許多,她長怎樣我都知道。”

“你早就見過……”她喃喃道,心理充滿迷惑。“為什麼呢?你不會對冬芽她……”

“美之物,人皆喜之,我自幼瞧慣了元巧,苗冬芽於我不過是個天真無知的小女孩,我可沒有去喜歡一個小娃兒的興趣。”

她一震。瞧慣元巧……難怪,難怪聶家人見著冬芽並無驚訝之感,原來家中已有精琢的容貌,但她還是難以相信啊。

長年來她已習慣成為冬芽身邊的陪襯物,直覺認定任何人一見冬芽都該喜歡。幼時心裡是曾難過上天不公,可是冬芽就是讓她忍不住捨命相護……長年根深柢固的觀念,他怎能這麼輕易的推翻?

“所以你才會主動熱情,想要留個美好回憶?你說你將我的情意放在心裡,你只是隨口說說,卻從未認真看待過。”

“不,絕不是如此!我珍惜啊,你不會知道我有多珍惜它——”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雙足忽然踏了個空,等回過神時,水淹漫漫,灌進她的口鼻。

她驚駭,耳畔最後聽見的是他的暴喝,幾次掙扎的浮沉,最後看見的是他撲上前探手欲抓撲了空。

湖水極深,讓她踩不到地,驚慌之中,只想要往上竄去,偏偏不懂如何游水,雙手雙足拚了命的在掙扎,身子卻開始往下沉去。

她還不想死啊!

還沒有解釋清楚,怎麼能死?

她只是難以接受根植的觀念被推翻,不是不在乎他對她的心,只是……只是過去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