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張作霖嘴角蔑笑,“要想在道上混出名堂,那仁義二字最為要緊。現在革命軍不似以往那般只在蒙漢交界之處,現在可是深入蒙古了。要是陶克陶胡求援被他拒之門外,那傳出去就別想在蒙古這邊混了。我之前以為他們只是幫他們擋上一陣,然後讓陶克陶胡跑到山裡去,卻沒想不到他們居然把事情都攬到自己這邊了。真他孃的有種!”

“那就打唄!早看他們不順眼了。”湯二虎叫道:“我們的人雖然拉在後面不少,但千把人的反賊有什麼好顧慮的,直接併肩子上便是。”

“萬萬不可!”張景惠見湯二虎又要衝動,真怕張作霖聽了他的,“吳大舌頭早前和他們打過一戰,那可是一觸即潰啊,丟了好幾個營。這些反賊雖是反賊,可不比我們差多少,打大鼻子拿會,他們可是真刀真槍和大鼻子硬幹的,殺的大鼻子可不少,聽說賽電槍特有好幾門。我們萬萬魯莽不得,魯莽不得!”

“什麼魯莽不得?兩千多人趁夜放馬直衝過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便是有塞電槍,那也……那也……”賽電槍這個兇器在整個東北的土匪心中大大有名,日本人在旅順死了那麼多人,不都是被賽電槍害的嗎。湯二虎開始說的激昂,到了後面便是沒聲了。

揮著手製住了幾個把兄弟的爭吵,張作霖問道,“馮大哥的人到哪了?”

“照日子算,怕是要到阜新了吧。”張景惠說到,南下的時候張作霖讓他安排人去錦州找馮麟閣求援,當時他還是覺得多此一舉,卻不想張作霖早算到了今日,心裡不由得歎服。

“那就等馮大哥來了再說。”張作霖無所謂的道,“明日派個人去跟他們談一談。正好趁這幾日功夫把後面的隊伍收攏起來。這革命黨。能不打就不打,但要是不識相,擋著老子升官的路子。那就不要怪老子不客氣了。”

張作霖的說客第二天一早便到了文永譽的營中,不過見這個人的時候,他把陶克陶胡也都請了過去,一起聽聽來人都說些什麼。經過昨天晚上的歡宴,同時看到革命軍在救助自己的傷員,陶克陶胡之前的擔心已經完全放下了,此時被邀請過來。也就極快的來了。

“我們統領說……”說客說到這裡忽然看見帳子後面轉出來一票蒙古人,裡面正是己方要捉拿的陶克陶胡,一時間話便停了。

文永譽和陶克陶胡打過招呼。然後看著錯愕的說客笑道:“說的,張作霖想幹什麼?”

“我們統領……”看到革命軍真的和蒙古人一夥,來人索性豁出去了,大聲道:“漢人應該幫漢人。不應該幫著蒙古人。我們統領說。只要文首領能交出陶克陶胡,願意和文首領結為生死兄弟,以後若是清軍進剿,也一定事先通知,絕不讓自家兄弟吃虧。”

“哈哈,我記得杜立三好像也是他兄弟,”文永譽反問,只把說客弄得啞口無言。其實鬍匪那一套結拜兄弟把式。和復興會的整肅完全是一碼事,為了兄弟殺妻滅子的也不在少數。三國演義裡面為了趙雲,阿斗都還摔過,也就是這麼個意思。平心而論,這倒是擴大勢力的好手段,不過之前的復興會就不興結什麼兄弟,而現在復興會更是杜絕這種幫派兄弟意識滲透入組織。

“你回去告訴張作霖,革命黨人沒有兄弟,只有同志。也沒有什麼漢人、蒙古人,只有黃種人和白種人。他張作霖早先和洋人的走狗日本人勾結在一起,現在又在洋人的傀儡滿人手底下聽差,為了升官,殺自己的兄弟,殺自己的同胞,簡直是無惡不作。他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吃報應的。”文永譽對張作霖早有耳聞,什麼個底細也清楚的很,不過這都是鬍匪作態,不如此怎麼能往上爬。雖然不滿,但也沒有什麼好鄙夷的。

說客以前估計是鬍子出身,倒是有些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