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聲,張生全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的排算是完全緩過勁來了。

滿清的新兵確實不是巡防隊可比,被機槍打死了幾十個人之後,沒有後退,而是立馬撲倒在爛泥裡,一百多米的距離無法延伸射擊,清兵撲倒機槍手只有停止射擊,而這邊機槍一停,又有清兵半低著身子往前疾跑,不過陣地前的視界早就清理過了,這些剛起身的清兵馬上又被機槍吐出的火鐮卷著,然後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翻滾。

機槍打了幾回,一條彈帶三百三十三發一眨眼就似乎用完了。伏在地上的清兵似乎感覺到剛才開槍的馬克沁已經沒子彈了,便又“啊呀呀”的往前直衝,張生全見狀疾喊道:“點火,投彈!”排長帶頭,無數個黑火藥陶罐給扔了出去,可這些東西完全是粗製濫造,聲音雖大,但只在人群中炸出一團團的黑煙,震倒十幾個人而已。

張生全看著這樣的效果只想搖頭。不過他來不及搖頭最前面的清兵便衝到了跟前,不過這傢伙還沒有跳進塹壕就被他用工兵鏟削斷了一條腿,張生全沒功夫聽他哀嚎。又是一腳把剛跳下來的一個清兵踢到,再一鏟子剁下去,只劈在那人的肩膀上,他正想抽回鏟子,誰知道這人的肩上骨頭已斷,把工兵鏟卡住了。

張生全穿著軍官標誌的花衣裳,又連殺兩人。早就瞅住他的一個清兵趁此機會立馬一槍刺來,刀尖入肉的感覺使得張生全猛的一驚,危急之中他急忙一扭腰避開要害。但刺刀還是刺了擦著他的肋骨,在腰上開了一道口子。劇痛入骨,張生全狂吼起來,抓住刺過來的步槍就往身前一拉。同時再虎撲過去。把這個偷襲的清兵壓在身下,狠命的狂揍。

最前端的塹壕已經全是肉搏戰了,不到一米的工兵鏟在塹壕用的十分靈活,或是剁腳或是削頭,完全讓清兵無法招架,特別是他們的步槍只能往前,一旦後面的有人攻擊,轉身都轉不了。白刃戰中生死只在毫釐之間,而復興軍這邊又只殺背對之敵。一時間清軍損失慘重,只待有人心驚膽戰的爬出塹壕往後潰退,屠殺一般的白刃戰才算結束。

看到清兵潰退,一班長張伯歧憋著呼吸,用打抖的手連開了幾槍,都沒有打中那些狼狽而逃的清軍,只待有一挺馬克沁響起來的時候,那些潰逃的清兵才倒了十幾個,不過這也是最後一點子彈了,這十幾個清兵倒地之後,馬克沁的槍聲就停歇了。

清兵一退,後面的醫務兵就帶著擔架隊衝了上去,傷員很快就按照傷患程度分了類,重傷的全部抬走,輕傷的就地清洗消炎包紮。張生全癱坐在塹壕裡,血已經把他的半邊衣服給染紅了,不過他還像沒事人一般的坐在那了點了一根菸,只待最後醫務兵問道他時,他才點點頭,然後把受傷的那一邊側了過來。

醫務兵過後,張伯歧拿著一個本子就在點著排裡的人頭,而後把清點的數目包給連部,連長張南星拿到最終的資料一看,眼睛眨吧了幾下才道:“送營部吧。”資料一層層的上報,只待到了林文潛手裡,才匯成了一個總數。

“傷亡兩百二十三人,”林文潛也皺這眉頭念著這個資料,然後又唸到另外一個資料:“殺敵約三百人。”

“交換比還不錯。最少我們贏了。”周思緒說道。

“這是他們在進攻,減去機槍造成的傷亡,我看還是清軍贏了。”林文潛還是挑著刺,後有道,“這也好,最少是我們把清軍打退了,士氣在我。傳令下去,休整之後馬上加進迫近作業,天黑之前,塹壕必須挖到清軍陣地兩百米內!還有炮兵,衝鋒前每門炮打十發炮彈,讓它們瞄準點!”

林文潛戰後的事情安排後之後,就帶著衛兵騎著馬進城去了,剛剛在兩軍鏖戰的時候,軍政府就通知他進城開會,現在戰事一時停頓,他正好抽空去一下,第九鎮那邊到底怎麼樣了?己方到底什麼時候撤退?這些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