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下屬緊張,旁邊張實咳嗽一聲道:“你還是將日本的情況給大家大致介紹一下吧,這樣諸位大人對日本的情況瞭解的也更清楚些。”

“是!是!”章宗祥終於想到要說什麼了,當下開口道:“日本雖說是天皇制國家,但其國內政局完全被九元老所制,歲月過往,明治九元老現在就只剩山縣有朋、松方正義、井上馨、大山岩、桂太郎、西園寺公望等六人。這其中山縣有朋、桂太郎、井上馨都是長州藩出身,而大山岩雖然是薩摩出身,但在諸多立場上和長州藩一致。

此次日本對我國開戰,挑起者就是長州藩諸人,而大正天皇對此也極為支援,神武前一年日軍侵遼東,也是大正天皇極力支援的,但此不為議員所贊同,所以大正後來才有諸多出格作態,其實此人氣短量小,又好大喜功,崇尚西歐主義,一心只想開疆拓土,根本聽不見西園寺公望、井上馨等人的勸告……”

章宗祥說道有些零零亂亂,但意思大家還是聽得明白的,其見諸人不約點頭,心裡也就更壯了一些,開始把日本對華政策的來龍去脈簡述了一遍:

“日本對我國,以甲午為前後,態度分為兩個階段,前一階段主要是攘夷論、富國強兵思想的體現,比如幕末大家吉田松陰為代表的先徵韓再徵華的策略,這其實也是對佐藤信淵宇內混同秘策的繼承,此段時間日人徵韓徵華之論只是書齋裡的妄想;

後到了明治,攘夷說被興亞論取而代之。不過此時除徵韓論之外,又有日清合縱論之說,如樽井藤井的大東亞合邦論之序言,就為時人所關注,又有日本左院少議官宮島誠一郎提倡日支提攜,以對抗歐美;最後有曾根俊虎組織的興亞會,倡議亞洲各國‘心志相通、緩急相扶、苦樂相共、振興亞洲’等。

不過這些人之言論並不在日本佔主流,到底是興亞還是徵亞難以細辯。或許其人是有中日提攜之意。但前清無法振作,其徵亞之心又起。甲午日本間諜荒尾精其提倡的興亞策其實就是徵亞策。其影響下的宗方小太郎也是徵亞的積極支持者,荒尾精在漢口創辦的樂善堂就是日本最早的間諜組織。甲午後。漢口樂善堂諸多日人組成的乙未同志會,後經貴族院議長近衛篤麿改良,更名為同文會,三年後又與和平岡浩太郎、犬養毅等人創辦的東亞會合並,變為東亞同文會。

此時的興亞論則絕大多數都是徵亞論者,只是甲午後雖然前清割讓了遼東,但三國干涉下,日人又不得不歸還遼東。這就給那些徵亞論者澆了一盆冷水,那就是歐美諸國不會坐視日本吞併中國。也正因為此,當年甲午時伊藤博文完全不同意桂太郎的直隸平原大決戰,因為一旦前清朝廷垮臺,那歐美諸國必將我國瓜分,到時日本還是處於歐美威脅之下,所以桂太郎最終被日本天皇以養病為名召回日本。不過桂太郎等長州藩卻認為這是文官壞事,深以為憾。這才有此次日軍登陸京畿、妄圖與我復興軍決戰之事。

甲午之後,深知徵亞已不可能的日人以近衛篤麿等人為代表開始提保全支那說,又開始高唱同文同種、亞洲一體、相互提攜之說。不過此時他們和歐美各國已沒有差異了。其所爭取的也是隻是日本在華利益而已。”

章宗祥的介紹完了,但這只是介紹日本近百年來的對華政策演變,根本沒有提及他的對當下中日戰事的看法,於是謝纘泰問道:“那以現在只想爭取本國在華利益的日本。這戰被我們打了回去,以後他對華政策又會如何?”

“這……這要看這次我們拿走些什麼。臺灣對於日人並不太重要,其獲取臺灣之後。因投入甚大,曾一度想把臺灣賣給法國。現在雖然島上建設妥當、投資不少。可相比於朝鮮,臺灣還是不重要的。以伊藤博文的話來說。朝鮮就像一把對準日本腹部的匕首,所以在臺灣和朝鮮之中,日本一心要保的是朝鮮,釜山離日本實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