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護之說才是合作的根本。但杜雯卻道:“維京斯基同志,你們的方向錯了!不要幻想著在大陸組織什麼革命團體,或者發動罷工和暴動。這是絕不可能的!至於資助那些知識分子,真的不要太看得起那些小布林喬亞了。給他們骨頭他們就會狗一樣的撲上來,這些人一個比一個賤。毫無貞操可言。資助他們真正難辦的事情是如何匯款!要知道每一筆銀行轉賬、每一個忽然爆發橫財的嘴炮黨都會被東廠監控。”

“所以我們要在香港重新辦一份報紙,而那些小布林喬亞們將會不斷投稿,而我們給予的稿費則極為優厚,杜雯同志,難道這種收入大陸政府也會干預嗎?”維京斯基好奇問道。

“只要超過一定數額,或者說只要去國稅局報稅,就會引起大陸政府的關注。除非你資助的那些人知名度很低,或者言辭還不算激烈。”杜雯道完又恨恨的道。“同志們,楊竟成**政府其實就是一個半警察政府,我們不能把用於其他地方的做法照搬照套的拿到中國來,這不符合中國國情,犯了主觀主義錯誤。

我們現在最迫切的是要推翻楊竟成政府,或者更具體是推翻這套控制制度,所以我一直說,罷工不但不能幫助我們,反而有害於我們的革命。因為我們要藉助帝國主義的力量來迫使楊竟成放棄獨裁統治,而一旦統治機制瓦解,那我們就不必在躲在香港。不說資金,就是軍火也可以透過走私的辦法運入大陸,然後在合適的時候舉行暴動……”

顛覆一個統一國家的難道自然高於顛覆歷史上的北洋政府。黃埔軍校的槍炮經費全得益於第三國際的無私援助,可如今不要說槍炮,便是資金也難以輸入大陸。杜雯以前曾醉心於城市武裝暴動,並認為可以繳獲敵人的武器以武裝革命軍隊,但前些年無政府同志社的捱餓經歷讓她忽然明白:即便有理想的革命青年都會在飢餓的折磨下大規模退會,更不要說那些毫無理想、並被皇權和迷信浸淫的無產階級工人。

前年的廣州罷工以搞笑結束,更讓她明白中國的革命基礎是多麼的薄弱。一個資金都不能任意輸入的國家,軍火難道要學復興會用飛艇補給嗎?即便用飛艇,哪裡又能作起飛場呢?此時看著第三國際的代表犯自己當初的錯誤,杜雯居然感覺無比的親切。

“不行。罷工必須如期舉行。”維京斯基搖著頭,否定了杜雯的建議,雖然她就此已經強調了無數遍,可第三國際也不能白花錢,特別是現在,第三國際主席季諾耶維奇同志正在和人鬥爭,他希望看到在新東方戰線,有一次針對英國殖民者大規模罷工。

聽聞罷工還是必須如期舉行,杜雯只得無奈點頭,兩日後,轟轟烈烈的香港海員大罷工正式開始,十數萬水手以及其他工人宣佈罷工、集體散步。香港一動,廣州、滬上,以及各地報紙都競相報道;只可惜同志社之前被國安局全面清理了一邊,沒有發起罷工的支點和領導,大陸能做的就是在報紙上以‘支援同胞、抵制壓迫’為名,大肆聲援香港罷工。

香港和澳門是政府沒有收回的兩個租界,之所以不收回,楊銳的目的是不想過多介入南洋,以求各國對此安心,對外則宣稱要留下對外口岸。香港雖然不在治下,可全港罷工畢竟是大事,罷工的當日訊息就傳到了京城。

臨時負責國安局的張承樾彙報道:“此事可以肯定是無政府同志社發起的。我們懷疑杜雯等人已經和第三國際勾結在一起,罷工的目的就是製造影響,打擊帝國主義。另外,據聞罷工工人的緊貼由無政府同志社發放。他們還組織了糾察隊,對不想罷工的工人予以堅決鎮壓。”

“那我們該怎麼辦?支援還是反對?”章太炎看了看張承樾,又看了看謝纘泰和秋瑾。罷工可能是華工不堪洋人壓迫的義舉,不支援說不過去,萬一要發生命案,那就更不好;可支援也是個麻煩事,第三國際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