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扭曲和恐懼,下令開槍的廖耀湘少校一臉麻木,他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又覺得自己做錯了很多。恍然間,外側警戒的衛兵突然喊道:“不許拍照!”

“憑什麼不能拍照?!憑什麼不能拍照!!”數個帶著眼鏡、胸前掛著記者證的人大叫道:“憲法規定大中華新聞自由!”

“說了不許拍照就不許拍照!”衛兵也不是傻瓜,見記者刁滑更是一直擋著鏡頭前,而他身後的記者趁著混亂。忙把攔著記者的衛兵還有地上的屍體抓拍進去。

“還拍!”閃光燈連閃,衛兵猛然伸手搶過抓拍記者的相機。三下兩下就把膠捲抽了出來曝光,惹得記者大喊不止。

“你們還有沒有法律!”一個滿是正氣的聲音遠遠傳來。諸人看過去。卻見是一個身著正二品官袍的人在數十名巡警的簇擁下出現在積水潭一側。衛兵們不認識這些人是誰,可記者們卻認識——正是他,七年前為民請命,不顧自己的烏紗帽,抓了勾結外人、洗劫國人的國家銀行行長張天王張坤,怎奈專。制勢力官官相護,他的作為不但毫無結果,反而丟官去職。可即便如此,百姓們還是感激他的正直和良心。

“敢殺人不敢拍照?!”氣喘吁吁。疾走過來的民部侍郎、巡警總長朱家驊痛斥。“我大中華是文明之國,民眾對任何事件都有知情權。”

朱家驊說著,剩餘的記者一邊叫著‘朱大人’,一邊給他拍照。朱家驊對著閃光燈毫不在意,他大義凜然的道:“剛才誰報的案,現在這裡已經被京師警察廳接管了!”

“軍事警戒區內巡警沒有管轄權!”剛才恍惚的廖耀湘此時已經回過神來,只是他不太敢直視朱家驊凜然的雙眼。

“放肆!”朱家驊溫怒,“只要是在京城發生的命案,就應由京師警察廳負責。”見對方只是個少校。朱家驊又挺直了身子,一邊往前一邊再道:“馬上去回報你的上司,就說這裡已經被警察廳接管!”

“站住!”廖耀湘失血的臉顯得異常蒼白,但手勢卻不慢。在他的命令下,一干開過槍計程車兵又把步槍齊齊舉了起來,黑通通的槍口正對著朱家驊等人。

“你敢!”朱家驊嘴上不屑。可眼睛一掃,見到士兵們攝人的眼神神色還是呆了呆。這是之前開過槍的兵。既然敢對學生開槍,那就敢對他開槍。反正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可問題是他帶來的巡警全都在看著他,越來越多的記者也期盼他能再次為民請命。

“哼!”朱家驊硬著頭皮邁開剛才停滯的步子,他一邊往前一邊揮手大聲道:“有本事開槍打死我。”

見朱家驊帶著人越走越前,廖耀湘整個人陷入一種不由自主的狀態,他撕著嗓子再次喊道:“各就各位,預——備……”

情形再次千鈞一髮,正當所有人都提著膽子、幾個膽大的記者更想抓拍士兵開槍的槍火時,一個聲音大聲道:“全體都有……,聽我口令:下槍,立——正!”

命令就是一切。聽著熟悉的口令,十幾個舉著槍計程車兵頓時下槍立正。此時門口出來的是副總參謀長郭弼。他命令完衛兵又對著朱家驊道:“這裡是軍事警戒區,巡警無權管轄!”

“這是惡性命案,巡警自然有權接管!”背心全部溼透的朱家驊大聲道,聲音帶著些不自然。

“我再說一遍,這是軍事案件!歸軍隊管轄,退出去!!”郭弼聲音更大,而且眼神帶著些藐視——剛才他報案的時候,巡警推說遊行合法,現在鬧出命案,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巡警又主動跑出來負責,所有一切都讓他覺得這是一起策劃好的陰謀,雖然不知道策劃者的目的是什麼。

“我說這裡由巡警負責!”既然對方不敢開槍,那有億萬民眾撐腰的朱家驊還有什麼好怕的,他當即走當郭弼面前與他對視,身後的巡警和記者也擁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