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衝進去剛跑出十多步,都先後踉蹌的如木樁子一樣栽倒在地,沒死的在痛苦呼喊著爬著,很快咒罵的聲音也微弱了起來。

殺人的煙霧還在山嶺上高高低低的滌盪流淌著,就像是粘稠的黃水一樣,弟兄們在逃離躲避。

三百多名戴著鋼盔,臉上掛著防毒面具的鬼子挺著滿是血漬的刺刀緩緩的從山下壓了過來,他們毫無畏懼的鑽進了宛如地獄一般的硝煙夾雜著黃色毒氣煙霧的山嶺。

山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弟兄們慌亂的用溼布,衣服浸溼捂住口鼻,厚重的煙幕之中,劇烈的咳嗽和絕望的呼號讓這山嶺宛如修羅地獄。

那些沒能逃過毒氣的弟兄們已經以各種姿勢撲倒在地,蠕動抽搐的也奄奄一息,雖然是朝夕相處的弟兄,但是此刻沒有人敢去將他們從哪不知道深淺的煙霧之中拽出來。

幸好金龍梗的面積足夠大,鬼子的毒氣彈數量不足,雖然覆蓋了一線陣地,朝著四周瀰漫,但是二線戰壕和山頭卻還沒毒氣,就算被山風吹過來一些,也變得淡了下來,遠沒有一線戰壕的濃烈。

楊凌他們將弟兄們全部撤向了煙霧更淡的山頭,因為地勢較高,山風吹拂下,瀰漫上來的黃煙也很快消散,這讓楊凌他們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他們清楚,自己撿了一條命,但是還有幾十個弟兄被阻隔在了毒氣和山頭之外,面對數百名攻過來的鬼子,他們陷入了絕境。

要想退回山上就得穿過那瀰漫的毒氣區,而不退回去的話,將會獨自面對數百武裝到牙齒的鬼子,後果可想而知。

“弟兄們!我梁興國當兵吃糧十年了!和小鬼子也大大小小幹了十幾仗,老子這輩子沒白活,臨頭了還能和弟兄們一起宰鬼子,我梁興國在這裡謝過弟兄們了!”

二營三連長梁興國看到生還無望,抄著一柄沾著碎肉的大刀片,挺身站了起來。

“弟兄們!咱們今天沒活路了!誰願意再和我去賺幾個鬼子!黃泉路上咱們碾碎了下酒喝!”梁興國舉著大刀,豪氣干雲地吼了起來。

“宰鬼子!”幾十名滿身泥塵血腥氣的弟兄們也都震吼起來,讓撲過來的小鬼子也吃了一驚。

“射擊!”一張醜陋的防毒面具下,傳出了冷厲的聲音。

正在向前撲的鬼子兵們,紛紛邊射擊邊向這邊衝了過來,嗖嗖的子彈讓幾名弟兄的胸膛迸濺起了血花。

“團座!記得給弟兄們報仇哇!”梁興國扭頭朝著山上大喊一聲,然後義無反顧的轉身朝著鬼子發起了反衝鋒。

“衝啊!”幾十名弟兄迎著幾百名小鬼子開始了衝鋒,噗噗的子彈不斷的沒入他們的胸膛,他們翻滾著,撲倒在血霧裡。

很快僅存的十多個弟兄就和鬼子刀兵相見,僅僅一瞬間就被小鬼子刺倒了五六個,沒死的也將刺刀狠狠的扎進小鬼子的胸膛。

梁興國的大刀盪開了兩把突刺的刀鋒,厚重鋒利的大刀以一個扇面橫劈過來,兩個鬼子的腦袋像是噴血耳朵皮球一樣咕嚕嚕的落了地。

又一名小鬼子從側翼撲過來,一刺刀紮在梁興國的大腿上,頓時獻血如注,梁興國連長忍著劇痛,一刀砍進了鬼子的肚子,嘩啦破開了大口子。

小鬼子捂著肚子哇哇叫的滾倒在地,梁興國連長踉蹌著以刀拄地撐著自己沒倒下,下一刻,五把刺刀已經從不同的方向穿透了他的身軀。

“呀!”小鬼子們醜陋的防毒面具下猙獰地大吼一聲,拔出滴血的刺刀,梁興國連長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而跟著他的幾十個弟兄已經全部以身殉國,鬼子正一刀一刀地扎著他們的身軀,都變成了血窟窿。

“啊!日你孃的小鬼子啊!”山頭上的弟兄們看著這些弟兄壯烈犧牲,頓時雙眼通紅,抓著刺刀就要撲下山拼命,被楊凌他們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