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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酒色浸透了。從他身上已經看不到當年帶領八一工程隊在工地上揮灑熱血青春的張德強了。
“真快啊!你到西川還不到兩年。我沒想到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雷濤慢悠悠地喝著酒,說話的調門也不高,但這話卻像一把刀子插進了張德強的心裡。
張德強漸漸地止住了哭泣。他將眼角的淚水一把抹去,直接拿起旁邊的一瓶劍南春開啟蓋子咚咚咚地灌進了嘴裡。
猛灌了一大口酒之後,張德強沉聲說道:“雷總,你問吧!你想知道什麼,我就說什麼!”
“德強,我想知道什麼?說實話,我什麼都不想知道!”雷濤突然提高了調門怒喝一聲。
張德強一下子愣住了。他不想知道?
雷濤接著說道:“你張德強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你該告訴我什麼你不清楚?我告訴你,我什麼都不問,我就想聽你說,你覺得你該告訴我什麼,你就說出來!全部!”
他的話聲音洪亮,話語中包含著對張德強的痛惜、惋惜和發自內心的憤怒。
雷濤的話就像是當頭潑了一盆涼水,讓張德強有些發昏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那就從我到西川分公司任職之後說起吧……”
張德強到西川之後,他可以算得上是衣錦還鄉了,沒多久,他就回了一趟家。他家在隆安市的一個小山村裡,村裡至今還十分貧困。張德強帶著一筆錢回家之後,先是請村裡的老老少少吃了一頓豐盛的酒席。在那次酒席上,他被鄉親們視為張家村出去之後混的最風光的人。
他的母親妻兒也在村裡成了頭面人物,村裡的小學校年久失修,張德強捐了款。村裡的路不平,張德強派人給修平了還做了水泥路面。他們縣裡的路還都只是柏油路,可村裡的村道卻已經換了模樣。
張德強在他們龍溪縣算是出了名了。縣長縣委書記請他給全縣幹部作報告,縣裡面還把他評為了扶貧工作先進典型。這一系列的榮譽來得太快,快得讓張德強有些忘乎所以了。
在縣裡面的一次宴請中張德強認識了一個同鄉名叫郝大龍。郝大龍是在錦城做鋼材生意的,張德強沒出現之前他是縣裡的首富,更是縣裡最牛的老闆。可張德強現在是一家大型房地產建築公司的副總、高管,地位比郝大龍可高多了。
郝大龍又是做鋼材生意的,就開始有意地接近張德強。
“我們成了朋友,而後在工程中我也給了他不少實惠和業務……”張德強的話,讓雷濤感到一種潛在的危機。
他現在事業越做越大,公司的規模也越來越大,涉足的範圍也越來越廣,他不可能事事都管,公司的業務自然得靠這些高管來經營。但他手下的這些人,不少都是和他一起打拼的民工出生,就好像張德強、韓老三、鄒寧、餘荷……
他們本身的知識層次並不高,在管理企業的時候,自然就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而且隨著他們手中的權力越來越大,那些看中了他們權力的人自然就會像蒼蠅一樣圍上來。有操守的人還好些,離雷濤比較近的,也會受他影響,但像張德強這樣在外邊分公司獨當一面的人呢?
西川省分公司總經理一職空置著,雖然名義上是由鄒寧兼任的,但真正的權力卻在張德強手中。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他守不住底線,又怎麼可能不出事情呢!
看來之前凌霜搞得那個內勤組,許可權還要放大一點,內部的監督制度也要健全起來,企業高管們適時的也要讓他們有機會再去充充電學習學習。還要提拔更多的年輕人……這些事情必須加緊提到議事日程上來了!
張德強還在說著他和郝大龍之間的交往。現在雷濤算是明白了,張德強就是被這個所謂的同鄉一步步的用美色和金錢玩樂之類的東西拉下水腐蝕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