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結所在,以為老道是來報前些天的仇,還指望王葚能留下保護溫柔和白文謙,他皺著眉頭想要阻止。

老道看他一眼,朗聲對王葚道,“那是自然,這位溫神醫若是無人協助,在我手下怕是活不過三十招。”

王葚也低聲與黑蛇耳語,“以你一個人的身手,是打算尋得機會與他同歸於盡?”

溫渥暗中咬了咬牙。

城外小山上遠遠可以看見一片桃樹林,溫渥捨不得糟蹋桃樹,尋了個空地來與老道對招。王葚也一同參戰,二人合力與清靜道長打得不分上下。

清靜道長懊悔自己傷及無辜性命,計劃著殺了溫渥便去自裁。王葚失去愛妻又毀了容,也早就不想活了。二人都沒有生念,也彼此心存怨恨,都想要死前給世間除掉一個禍害。

於是王葚不斷給溫渥擋招,幾百回合打下來,溫渥幾乎沒有受傷,更多的是舊傷帶來的虛弱,而老道和蟒蛇已經都竟遍體鱗傷。

溫渥擔心如此打鬥下去王葚遲早會死於老道手下,便強打精神提鞭狠狠抽向清靜道長的脖子。

老道伸手一把握住鞭稍,任由鞭上的倒刺纏滿手臂,扎進他的血肉裡。

蟒蛇見此情景心領神會,趁他二人僵持不下之際,提起長劍直刺過去。

老道見劍鋒攻來卻只輕輕一躲,讓原本指向心口的長劍刺進了他的肩膀,固定在骨頭之中。他彷彿不知痛的咧嘴一笑,口中的淤血順著嘴角流到下巴,染紅了花白的鬍鬚,溫渥和王葚都感覺到背後一涼。

下一刻老道口中吐出一顆浸血的碎牙,帶著強勁的妖力,不偏不倚直打穿了王葚的喉嚨。

鮮血頓時噴湧而出,王葚捂著脖子,眼睛瞪得老大,嗓子裡發出空氣呼嘯伴隨氣泡咕嚕的聲音,站立都已經困難。

清靜道長仍是一手抓著鐵鞭,另一側肩膀扎著長劍,臉上被噴了斑駁的血紅,他的神隱虔誠,笑容卻更加猙獰可怖,“蒼天憐見,我清靜子終於為醴陽消滅了一個妖魔!哈哈哈!!”接著轉頭盯向溫渥。

溫渥不由得鬆開手上的兵器,退後兩步,悲憤而又警惕的防禦可能到來的突擊。

老道憑空一指,口中唸唸有詞。頃刻間他把正邪兩個陣法全部結在自己身上,半邊身體發出血紅色的光,另半邊身體則是月白色,兩股顏色各佔半邊,又在老道的胸□□織成一個密集的圖案,“你們這些妖精太小看我道家的法術了。”

王葚眼看自己的血液從喉上的窟窿冒著泡湧出,竟也笑了,口中嗚咽的風聲盡是悲涼。他最後定了定神,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囫圇吞下了清靜道長,隨即化作一條巨型黃金蟒倒在地上。

溫渥大驚,只見那蟒蛇喉口上一個血洞,看著他沒說話,只是自負的一笑。

沒來由得想起他剛到銀蛇山時,曾被其他小妖傳閱過一本畫冊,講的是西楚霸王烏江自刎。記憶中隱約的那個落魄帝王的模樣,和現在的蟒蛇竟重疊在一起。

蟒精吞了清靜道長,卻無法即刻殺死他。老道帶著一身的陣法在他體內拼命掙扎,蟒蛇緊閉著嘴,努力壓制住腹中不斷掙扎的力量。

一炷香之後,隆起的蛇腹終於不再動了,蟒蛇也損耗殆盡,他虛弱的睜開眼,瞳孔卻緊縮成一個細點。

吞食了清靜道長,陣法和邪氣便轉移到了他的身上,通體骨骼筋脈全都刻了道士最可怕的禁術。如今這些禁術像一張網,從他的體內把他反向包裹住。

他化回蟒形,這術法就像一柄劍從他的肚皮直直向外戳。

他化成人身,術法又像一隻麵糰,讓他整個身體膨脹起來。

王葚痛苦的在地上打滾,所經之地密密麻麻都是針孔一樣的痕跡,竟全是被術法的銳氣戳出來的。

溫渥想要衝上去幫忙醫治,手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