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打來電話的是誰呀?是給咱們投稿的作者嗎?”

問話的是王朝銀。

“這是以前跟我聯絡過的一個作者,以前是寫兒童文學的,好像是當過老師,在中學教語文的,年初他曾經有一篇小說,寫的不太好。

他剛剛打電話說,他前兩天寄來了一篇小說,他自己覺得寫的還行。

就是剛剛我給你看的那篇短片小說班主任。

我在電話裡不好說什麼,只能說是已經收到了,正準備看呢。”

說話的是同為小說組編輯的崔道儀,前世他就是那部短篇小說班主任的責編。

“哦,老崔,其實我覺得這篇小說班主任題材選的倒挺好。

就是感覺充滿說教,思想可以說是庸常,而且小說的結構和人物設定描寫都是落入俗套,還是我們這段時間常見的那種固定化和模式化,有點兒讀不下去。”

“嗯,我也是有這種感覺。和季宇寧的那篇小說傷痕比,這篇班主任就顯得庸常了。

題材選對了,同樣是很敏感的內容,但思想上和寫法上是放不開的,如果沒有那篇傷痕,那也許這篇班主任我們倒是可以改一改啊,因為它這個題材有修改基礎,但現在不行了。只能是過幾天跟他說退稿了。”

“是啊,我們這段時間不能再重複發表這種太尖銳太敏感的小說了。

就像張主編說的,先發一部傷痕看看,如果有類似的其他的小說,先不發。發一部就夠了。

上次季宇寧來咱們這兒拿讀者來信的時候,我就跟他說了這個意思,就是可一而不可再。許以也跟他說過。

小季那人聰明的很,一聽就明白了。”

其實王朝銀即便不說這樣的話,季宇寧也明白。

他心裡很清楚,前世人民文學雜誌在77年11月那期雜誌上發表了短篇小說班主任以後,在其後的將近一年的時間裡,就沒有再發表一篇類似的這種所謂傷痕小說,直到1978年8月,滬上的文匯報在報紙上發表了那篇傷痕小說。

他先把傷痕投稿給人民文學,實際上是拿走了別人的文運。

“對了,老崔,上次季宇寧來的時候還問我,問咱們人民文學這兒,是否能發表科幻小說。

我告訴他,說咱們人民文學其實是有發表科幻小說的傳統的,只要這個科幻小說有很強的文學性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