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的經驗告訴他,薊如錦並不像他表面那般的紈絝不羈玩世不恭。

“不知老將軍這般來見父皇可是要打聽什麼事麼?”薊如錦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聽到這句話的劉鐵面色稍微的一變,眼底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驚異。

“無什麼大事,只是軍中一些瑣事前來回稟陛下。”

“哦,既如此老將軍還是趕快進去吧。”說罷一轉身款款向前而去。還未走兩步,突然“叮”的一聲,一個物事薊如錦的身上掉了下來。

正要邁腿走得劉鐵回望了一眼地下的東西,薊如錦將掉在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回望了一眼劉鐵,淡笑說道:“不好意思,嚇著大將軍您了,這是我在刺殺延龍寧郡王的現場撿到的準備帶回了給父王看,卻不料方才說話忘了。”隨後他又補了一句:“既然大將軍有事,那我明日裡再來吧。”說完施施然而去。背影有著說不出的瀟灑倜儻。

劉鐵的臉是變了又變黑了又黑,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忽得一甩袖轉身又朝宮外疾步走去。

這日午夜,薊如錦的府裡,薊如錦的管家進了門在薊如錦的耳邊悄說了些什麼。只見薊如錦一收往日裡的玩世不恭樣,輕笑道:“他終於來了。”

不一會兒就看見管家領著一個人進了門。此人身才修長挺拔,一身帶帽的寬大黑斗篷將全身遮了嚴嚴實實。示意管家退去,薊如錦看著來人,透過寬大的斗篷帽子下,一雙黑亮幽深的眸子也打量著薊如錦。片刻就聽薊如錦淡淡的說道:“既然來了,還是將斗篷摘了吧。”

聞言來人摘掉了斗篷,一個氣質幹練眉眼極為有神的中年男子的容貌露了出來。薊如錦不由得愣了一愣,繼而淡然說道:“百聞不如一見,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鐵膽神箭相貌竟是這般的年輕。”對面的中年男子正是四十年前一箭名天下的鐵膽神箭劉毅,劉鐵的胞兄。劉毅也淡然一笑,說道:“沒想到紈絝有名的三皇子卻並不像傳聞那般。”薊如錦聽到此話卻並未說什麼。二人對望了片刻,薊如錦說了句;“請坐”劉毅也不客氣的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看著眼前的這個傳說中的人物,薊如錦從袖籠中掏出了那兩支黑色的玄鐵箭頭,放在了桌上輕言道:“此箭果真是你所放。”

劉毅冷眼看了那兩隻箭淡淡說道:“是我所放”薊如錦的眸子緊了緊:“為何?”

“那個女子傷了我的侄兒,並揚言要滅劉氏滿門,我豈能饒他。”他冷冷的說道。

“你莫非忘了,二十年前你與先皇定下的誓約。”薊如錦看著劉毅淡漠的說道。

劉毅的眉頭擰了擰,一絲苦笑露了出來:“我豈能忘,只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劉氏被一個江湖女子所欺。”

沉默了一會兒,薊如錦淡淡的說道:“你就能看著你的侄兒在光天化日下強搶民女,為非作歹麼?你就能看著你劉家的狗在外咬死人不償命麼?”

坐在一邊的劉毅愣了一下,茫然看著薊如錦片刻問道:“你所言屬實?”

薊如錦嘲諷的笑了一下,:“你認為我堂堂的一個皇子是可以隨便說瞎話的麼?”過了一會他又說道:“你怕那女子對你劉家不利,可是你私自出府違背了與先皇定下的誓約。豈不是也要落個滿門抄斬的罪責。”

有那麼一會劉毅陷入了沉默,沒有多久他輕嘆一聲問薊如錦:“你可知是誰來劉府上要求我去誅殺那個女子的?”

薊如錦一愣問道:“是誰?”

“殺手堂的堂主。”薊如錦的眉頭猛地一皺。

良久的沉默後,薊如錦看著劉毅,淡然說道:“我可以幫你將此次事件壓了下去,無論日後延龍是否發現這次刺殺和你有關。”

劉毅的眸子閃出了一絲光芒,爾後他輕說道:“什麼代價?”

薊如錦拿起桌上